沉碧哭了起来:“小姐,您怎能受这个委屈!商州去不成,那,那去平邑投靠您外祖呢?老郡公绝不会不管您。”
沈定珠果断摇头:“外祖年事已高,何况沈家如今头顶通敌叛国的重罪,皇上看在父亲过往的功绩上,只是全家流放,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我倘若去了平邑,只怕又会连累外祖家。”
沉碧跟着愁眉苦脸起来,忽而,她想到:“既然如此,小姐理应从赵夫人那里,将属于您的庄子讨要回来。”
“庄子?”沈定珠疑惑。
听了沉碧所说,沈定珠才知道,原来还有两处山庄,是母亲的财产,皆在商州。
当初她母亲和姨母出嫁,外祖便在商州置办了几处田产,为她二人送嫁,因着在商州,所以沈定珠的母亲将庄子交由姨母赵夫人代为管理。
可这些年过去,沈定珠从未听说过这回事。
沉碧道:“夫人只提过几次,可小姐姨母都说庄子入不敷出,养着上百号仆从,还要她倒贴,如此一来,夫人就不再过问,全权交给赵夫人了。”
沈定珠明白了,以她姨母的个性,庄子的亏损是真是假还有待考证。
不管盈亏,理应将庄子先要回来,有了银子和产出,她就不会那么捉襟见肘了。
沈定珠拉着沉碧站起来,主仆俩往门口走,沉碧小声地问了一句:“小姐,宁王不肯收留奴婢怎么办?”
“我会有办法。”沈定珠说罢,推开门去。
萧琅炎不在外间,她与沉碧离开茶楼,登上马车,果见他坐在内,正靠着车壁养神。
沈定珠低声吩咐沉碧:“在这儿等我。”
萧琅炎听见动静,幽幽睁开冷淡的薄眸,看着登车上来的沈定珠。
不等她开口,他已语气慵懒道:“府里养不下闲人了。”
沈定珠怔了怔,他竟猜到了她要说什么。
“王爷,我拿东西跟您交换。”
萧琅炎嗤笑:“又要夜半爬床?”
沈定珠绝美的容颜陡然一红,耳垂跟着滚烫起来,她低下头:“外祖曾给我母亲留了两个庄子,如今被姨母保管着,我就以其中一个庄子作为沉碧的身价,跟您换。”
萧琅炎扬眉,神情变得有些嘲弄:“庄子还不是你的,就先向本王许诺?”
沈定珠心神定了定,一双水眸悠悠,如秋波潋滟。
“沉碧是我母亲亲手教出来的丫鬟,自小就在我身边服侍,她对我姨母那边的情况更是了如指掌,将她留在身边,我会更容易将庄子要回来。”
萧琅炎不说话,只闭上眼,日光透进来,照的他白玉俊朗的面容微垂,带着淡淡的暗影,更显长眉凛冽,神色无情。
沈定珠膝行两步,捧住他的一只手,娇软的声线带着低低的哀求:“王爷……”
萧琅炎倏而睁眼,垂眸瞧着她:“到时若要不回庄子,就赶她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