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快递员将画从车上卸下来,客气的道:“因为画作保价贵重,还得请连先生当面检查确认,然后再签字签收。”
&esp;&esp;“哦。”
&esp;&esp;连夏从瞿温书身后绕出来。
&esp;&esp;画框上贴着国际快递的信息,邮寄人是那家中介,收货人是自己。
&esp;&esp;大概就是中介所说的那座岛屿的新主人所送的画。
&esp;&esp;也太客气了。
&esp;&esp;连夏熟练的从瞿温书兜里摸出把瑞士刀,对着画作磨刀霍霍:“那我拆了。”
&esp;&esp;外层的包装脱落,内里的画作包装在塑料膜布里。
&esp;&esp;快递员帮连夏一起拉开布膜。
&esp;&esp;瞬间,整张画的模样便清晰的显露出来——
&esp;&esp;那是一张色彩非常浓郁的人物画。
&esp;&esp;更精确的说。
&esp;&esp;那是一张……侵犯意味极强的油画。
&esp;&esp;整幅作品由厚涂风格画成,画风诡谲阴冷,色彩奇异壮丽。
&esp;&esp;一只黑色的蝴蝶翕动它巨大的羽翼,腾空而起。
&esp;&esp;翅膀上的金粉随之散落,在雾霾弥漫的深蓝色天空中斑斓四溅。
&esp;&esp;而蝶翼之下——
&esp;&esp;未着丝缕的男孩以近乎献祭的姿态瀑露于祭台之上。
&esp;&esp;半空中的来自东方的丝绸垂散而下,半遮半掩,却更像是某种引诱。
&esp;&esp;而正中央的少年像是必须依附于那只蝴蝶,才能保全自己最后的一丝体面。
&esp;&esp;祭台之下。
&esp;&esp;无数面一字摆开的长镜,清晰无比的折射出祭品的脸。
&esp;&esp;漂亮的桃花眼水光潋滟,艳丽苍白的线条和容貌引人垂涎。
&esp;&esp;那是现在的连夏。
&esp;&esp;在一片死寂之中。
&esp;&esp;所有人都看清了右侧位置的两行字。
&esp;&esp;像是为了能让欣赏者更彻底的看懂。
&esp;&esp;这位画家特意在意大利语后重新标注了中文。
&esp;&esp;——当风起之时。
&esp;&esp;——你属于我。
&esp;&esp;落款。
&esp;&esp;rseven。
&esp;&esp;
&esp;&esp;在压抑又窒息的死寂里。
&esp;&esp;只有瞿温书维持了最彬彬有礼的风度。
&esp;&esp;他甚至亲自从送货员手中接过了画,问:“哪里签收?”
&esp;&esp;送货员呆滞许久:“……这,这里签字就可以了。”
&esp;&esp;“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