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绝子汤,讨好了娴妃,就不怕得罪本王?”
“可是王爷不来,难道我又有旁的选择吗?反正生与不生,都不重要。”沈定珠反而比他语气平静。
萧琅炎眉宇间神色凛冽,许久没有说话。
待回到府,沉碧早已被吩咐去门口候着,看见沈定珠一瘸一拐地下来,她惊愕上前:“小姐……沈通房,您怎么了?”
萧琅炎在沈定珠身后,沉碧不得不改口。
“扶她先回去。”他开口下令,沉碧连忙搀扶着沈定珠回了西苑。
等沈定珠用热水泡了膝盖,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以后,院子里传来隐约的哭声和惨叫。
萧琅炎掀帘进来,他高大的身影,犹如一座沉沉的山。
“出来。”
沈定珠一怔,还不等她动弹,萧琅炎干脆大步上前,几乎是强行将她搂着带了出去。
寒风卷来,她朝他怀里瑟缩,沉碧连忙跟上来,将大氅披在了沈定珠身上。
转目一瞧,地上跪着一个血人,沈定珠心头突突地跳,仔细打量才认出来,竟是郑尔兰。
她两条小腿靠近脚踝的部分,磨的血肉模糊。
她哭着求饶,不断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奴婢没想告密给娘娘,都是沈定珠欺人太甚。”
彼此利用,彼此靠近
沈定珠红唇抿出一抹冷艳,眸色乌黑:“你在府中与我不合,仗着章嬷嬷在此,多次搅弄是非,这次更是直接告状到了娴妃娘娘那里去,竟还不知悔改么?”
萧琅炎伸手,拨弄她耳边的碎发,被药水泼湿的青丝,还带着一种苦味。
他薄眸幽幽:“何必跟她废话,你想怎么惩罚她,今夜本王都依你。”
沈定珠听言,瞧了一眼院内的众人,包括徐寿在内,家仆们提着灯笼,皆垂首噤声,大气不敢出。
最终,沈定珠冷若冰霜的目光,落在郑尔兰身上。
“这样不忠无用,只会惹是生非的婢女,应当鞭笞一百,拖去游街示众。”
萧琅炎笑了,眸色乌光闪耀。
郑尔兰见他这个反应,顿时心有戚戚,面上惊慌骇然地大吼起来:“沈定珠,你一个贱人通房,罪臣之后,凭什么这么发落我?”
“王爷,您休要被她蒙蔽了,奴婢知道她并非省油的灯,您留她在身边是祸害!若让世人知道您为此女糊涂,该怎么想您?”
萧琅炎冷厉的眉宇微微扬起,薄唇边依旧带着轻嘲的笑,在这样飘摇的寒夜里,让人看了心中发怵。
“旁人如何想,与本王何干?”说罢,他看向徐寿,“方才沈通房的话听到了没有,依言照办,严惩不贷。”
郑尔兰终于惶恐不安地求饶起来:“王爷,您不能这么对奴婢,奴婢自小就一直跟在您身边,奴婢的娘也对您忠心耿耿,王爷!”
沈定珠抿唇,轻轻依靠在萧琅炎怀中:“她说的没错,王爷。”
郑尔兰一时诧异,沈定珠怎会改口帮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