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胡杨树上暮归的鸟儿叫着,也许它们知道那些个色的故事呢。
大家走到了打麦场。
戴露琼的母亲正拿着巨大的扫把在扫着散落的麦粒。
几个帮忙的老乡围在一个巨大的机械旁边,用木楸铲着黄澄澄的麦子,往那咆哮的机器里扔,机器喷着呛人的烟尘。从机器里再传送出来的麦粒变得饱满、圆润、干净。
这些麦粒被装成一个个麻袋摆了一大片。
戴露琼的母亲,走上前去,把了几粒放在嘴里咬了咬,脸上绽放了笑容。
一个高大的男汉子喊着,再加把劲儿,今天的活马上就要完了,干完喝啤酒,吃大盘鸡!
眼前的这百余袋麦子并不是戴露琼家的收成,戴露琼的母亲是在给别人家帮忙。
活干完了,大家停下,几个妇女解开头巾,走到远一些的地方,用头巾打打身上的灰尘。
等他们简单的收拾完,杜怡奇和戴露琼把吃得递上前去,这些乡里乡亲的村民立刻围上前来。
“闺女,给你妈提的啥呀?”
“凉皮!就是少了点,都尝点儿吧。”
“来来来,都吃点,都吃点”,戴露琼的母亲招呼大家。
“妥了,手也不洗了,先吃点吧,饿得不行了。”一个妇女说。
“我去买点啤酒,你们先吃着”,刚才那个大汉冲众人说完,掏出手机,打给他的媳妇,扯着嗓子喊,“大盘鸡呢!大盘鸡呢,一场子人干完活了,就等着吃鸡了”。
劳累了一整天的乡亲们围坐在一起,戴露琼把油馕捭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递给这些长辈。
农民不兴谦虚,不掬太多的礼数。他们用一双筷子传递着夹起凉皮,一人一口,发出唏噜唏噜地声音。
他们冲着戴露琼的母亲说,“看闺女好吧,从小学习好,上了大学,到城里工作,现在好了吧,风吹不着,雨淋不着。”
然后他们又冲着戴露琼喊,“你们在城上上班都干吗呀?”
没等到黎琼说话。
他们自己七嘴八舍:
“看报纸喝茶”
“开会,天天开会”
“坐小车!”
“我一定让大家家孩子也好好学习,也考大学,当公务员……”
“你家孩子要是不听话呢?”
“脱了鞋子,朝死了打!”
“像我家的那个就不学。”
“他要不学好,跟我回来种地儿,浇水打坝子,累不死他!”
“哈哈哈哈”
边疆的夏夜很有特色的,与白天有着较大的温差,一阵阵凉爽的微风袭来,对于劳累一天的人们来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大盘鸡和啤酒提来了,那个大汉叫杜怡奇一起去吃点,喝点。
杜怡奇推辞着。
大汉说:“别扭扭捏捏的,一起吃点儿,我们村最有出息的姑娘把你领来,估计你离当姑爷的日子就不远了。”
“哈哈哈哈”吃饭的人一起大笑。
“是吧,戴露琼她娘?”
“孩子们的事儿,咱不管,她自己看上就行”,在打麦场高悬的灯光下,戴露琼的母亲脸上绽放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