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几年没有来过惠安宫?”青鸾只觉万分诧异,心头虽震惊,然而无形中却更加相信了花无暇的话。如此看来,他从菀姨身上,的确是讨不到什么别的好处,也许真的只是将菀姨当做生母来侍奉而已。
进了宫门,跨入殿中,却见菀妃正在几个宫女的陪同下整理着几套刚送来的新宫装,见青鸾回来,便笑道:“青鸾,尚衣局那边刚送来的新衫,你赶紧过来试试。”
青鸾走过去,但见衣饰华美,竟皆是自己所着尺寸,心下微微一震:“菀姨,这些都是给我的?”
菀妃笑着将她拉到自己面前,一面拣了些小饰物往她身上佩戴,道:“可不是给你的。我见你最近似是长高了一些,便让人新做了衣衫送来,再过一些日子,只怕你从前的衣物都穿不下了。”
青鸾心头微微酸涩,想起从前母亲为自己料理这些事情,眼眶禁不住又一次泛红。
菀妃见状,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任她埋进自己怀中,并不多说,只是一下下轻抚着青鸾的背。
青鸾哭了一阵,愈发贪恋她的怀抱,抽噎着唤了一声:“菀姨……”
菀妃同样红着眼,却仍旧微微笑:“好了,不哭了。再过两个月,你可就十三岁了,不能再像个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哭鼻子,会被人笑的。”
青鸾“嗯”了一声,又低声道:“菀姨怎会记得我生辰?”
菀妃愈发宠溺的笑了:“因为上天的缘分,你与菀姨,恰好是同一日的生辰。”
“真的?”青鸾双眼立刻又明亮起来,为这奇妙的缘分。
“嗯。”菀妃抚了抚她的头,“所以到时候,菀姨陪你一起吃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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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青鸾睡得不怎么好,一直不停在做梦,梦里翻来覆去都是花无暇那教人又怨又恨的模样,尽管青鸾咬牙切齿费劲力气,却怎么也没办法赶走他。
与梦中那人折腾一宿,早晨起来自然没什么精神,没想到才出房门,就闻禀五皇子特意来看她。
青鸾心头一慌,恐昨日御花园中发生的事被菀妃知晓,慌忙提裙往大殿跑去。
跨进门,却见菀妃也不过刚刚抵达,这才松了口气,快步上前站在菀妃身后,只是拿眼瞪着五皇子。
五皇子恭敬起来却也有板有眼:“无忧见过菀妃娘娘,鲜少来向娘娘请安,还请娘娘见谅。”
菀妃淡淡微笑点头:“五皇子有心了。如今你正是学业繁忙之时,自是不必常来请安。”
那五皇子花无忧笑着应答了,又将视线投向青鸾,唇角笑容扩大:“娘娘宽宏,从前却是儿臣无礼了。直至昨日在御花园中见了这位云姑娘,被当头一棒敲醒,方才惊觉应该常来向娘娘请安,以示孝义。”
听他胡乱瞎扯,青鸾当下气白了一张小脸,未及发作,便听菀妃微微不悦的声音:“青鸾,你昨日可是冲撞了五皇子?”
青鸾狠狠瞪了他一眼,却见他仍旧没心没肺的笑着,心中虽不甘,却还是不得不承认:“我昨日是见过他,也曾说过不敬的话,可——”
菀妃听到此处,已经微微变了脸色。花无忧适时站了出来,阻道:“娘娘别误会,儿臣今日到来并非为问罪,而是觉得在这后宫之中,甚少有云姑娘这般敢于直谏之人,故而前来,诚心相交。还望娘娘,莫因无忧从前顽劣而嫌弃无忧,认为无忧没资格与云姑娘相交。”
这番话立刻封住了菀妃所有的推辞借口,菀妃当下只觉头疼,万般无奈,却唯有应了。
青鸾心不甘情不愿的随着花无忧走出大殿,不再为殿中人目光所视后,立刻拉开了与他的距离,警觉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先前不是说了,想与你做个挚交好友。”花无忧扬起好看的眼角,眨了眨眼,随即靠近青鸾,塞了个东西进青鸾手心,“这作为我诚心相交的信物,你可要收好了。”
当手心传来毛茸茸的感觉时,青鸾浑身的汗毛便都竖了起来,待鼓足勇气往手心一看,只见竟是一只又小又皱的雏鸟,更教人惊骇的是竟然满身是血,已经死了!
青鸾登时便吓得面无血色,毫无顾忌的尖叫起来:“啊——”
花无忧当下哈哈大笑起来,上前从青鸾手中夺过那只死了的雏鸟,得意洋洋,一蹦三跳的离去了,只留下满手是血的青鸾站在那里,在极度的惊骇之中,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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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忧这一番举动可将青鸾吓得不轻,当日便病卧在床,连着发了两天的高烧,昏睡之中亦是噩梦连连。
菀妃心疼得紧,衣不解带的守了她整整两日,是以花无暇来请安时,也唯有不避嫌的进入青鸾卧室。
青鸾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双眸紧闭,额上虽然敷了湿巾,却仍旧能轻易见到沁出的冷汗。
菀妃起身欲为青鸾换毛巾,被花无暇顺手接了过去:“我来吧。”另取了一张毛巾用冷水打湿,拧干回到床边,先伸手探了探青鸾的额头,方才将毛巾敷上去,转而对菀妃道:“娘娘莫要太忧心,烧已退了不少,想来过了今夜就该醒了。”
菀妃神色颓然,此时闻言,方无力的掩住脸,艰难的松了一口气。
花无暇又道:“娘娘可是两日未曾休息?若是这丫头醒了,娘娘又病倒,这可如何是好?”
“只要她能好起来,拿我的命去换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