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里安……”
西尔维的声音像兴奋剂一般扎进道里安的动脉里,他几乎一刻也不能和他分开。
夜晚和风是冷的,但道里安是热的,他怀里的西尔维是热的,这个吻也是热的,他一度怀疑他们会把耶罗姆的阳台烧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一对男女走进了阳台,原本他们在说笑,但是在听到角落里的某些动静后,他们小声道歉后惊慌离开了。
道里安这才同西尔维分开。
他的面具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但他仍旧很好地扮演了吸血鬼的角色——他把西尔维嘴唇咬破了,他看见一小块血液聚集在他的下嘴唇。
道里安的呼吸还是急促的,他凑过去t了t西尔维嘴上的伤口,理所应当地又同他来了一次舌吻。
盯着西尔维泛着欲色的灰眼睛,道里安不得不承认,他们契合得要命。
“今天就到这里吧。”道里安撩起西尔维的一缕银发放在鼻尖深深嗅了嗅,“下次想见面给我打电话,我的人鱼公主。”
作者有话说
道里安(质问):是你干的坏事吗?
西尔维(挤出泪花)(无辜)(夹起嗓子):怎么会呢?不是我……
道里安(大声对众人):听见了吗?他是无辜的!
幸运日
虽然那天晚上道里安表示同意西尔维给他打电话,但后者并没有这样做。
道里安会每隔两天收到一次西尔维的信息,第一条通常都是一张他的自拍。西尔维从不拍正面全脸照,他很会找角度,只露出一双眼睛,半截下巴,或者一缕银发什么的,告诉道里安自己在什么地方——有时候是餐厅,有时候是商店,有时候则是户外风景。
接下来他会对道里安说,如果下次他们一起来这儿,他会带道里安吃这里的苹果派,给他买这件衣服,或者一起躺在沙滩上数星星。
如果道里安此时很忙,他会很快结束话题;而如果他恰好有空,就会和西尔维多聊几句,这时候西尔维就会问:
【我很想你,明天可以见面吗?】
当道里安第二次给出拒绝的答案时,他便不再询问了,只是发出一个伤心的表情符号并回复:【那么等你有空时,告诉我好吗?】
西尔维似乎非常清楚和道里安相处的节奏和界限,他绝不“纠缠不休”,但总时不时朝道里安平静的心湖丢去一两颗石子,看到湖面泛起涟漪就收手。
然而道里安对此毫无知觉,他只觉得西尔维对社交距离的把握令人无比舒适,他们的关系可以继续,仅此而已。这段时间他正忙于自己的小组作业和家里的一些糟心事,等他再想起西尔维时,他发现他们上一段对话终止在了四天前,正是西尔维的那句:
【道里安,我又开始想你了:(】
但道里安没有回复,他当时可能忙着接电话或者其他什么的,总之他搞忘了回复,因此他们的聊天页面停留在了那个悲伤的表情符号。
少许愧疚感像一根细长引线,虽然纤细,但足够点燃一包炸药——道里安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冲动,他想给西尔维打电话,告诉他现在可以见面,但是……
一小时后,道里安坐在一辆加长林肯里,司机仿佛ai机器人似的板着脸对道里安说:“少爷,您迟到了半小时。”
“不过是一个慈善晚会。”道里安没有掩饰语气里的轻蔑,“马格门迪都没有要求我准时到场,你又有什么资格管教我?”
司机不再说话,轿车平稳起步。
教训了一条马格门迪的走狗并不能让道里安觉得痛快,他此刻还是得乖乖坐上这辆“囚车”,穿着光鲜亮丽的“囚服”上“刑场”。
道里安最讨厌站在镜头下被人评头论足,虽然他竭力避免搜索马格门迪的相关新闻,但那些苍蝇似的报道总会找到办法突然从道里安的手机页面里跳出来。
他知道那些人怎么评价他的母亲,怎么评价他——
一个在男友死后立刻嫁给他富豪兄弟的婊子,一个婊子生的小杂种。
道里安扭头看向窗外,他尝试放空自己,暂时不去考虑接下来自己要和什么样的人打交道。他想起西尔维,想起西尔维的那些照片,他开始有些好奇,好奇西尔维的身份,西尔维的爱好,他是什么专业的学生?他是否也像道里安一样整天焦头烂额忙于学业?
不久,天空聚集起来的雨云终于发挥威力,雨势在短短几分钟内大了起来,道里安犹豫了片刻,决定发消息询问西尔维下次见面的时间。
而正是这一刻,加长林肯在一处红灯停下,道里安透过窗外,看见街边一个扎着马尾的银发男人,他举着一柄黑色的大伞,抱着背包蹲在街边,然而他只占据了伞内一小块空间,在他身旁的宽敞地面躺着一只不停摇尾巴的橘猫,雨水打湿了男人的裤脚,但小猫所在的那块地面始终干燥。
道里安愣了一秒钟,接着果断对司机道:“停车!”
“但是少爷……”
“闭嘴,照我说的做。”他调下车窗,对着街边的男人喊道,“西尔维,上车!”
片刻后,车流正常通行,加长林肯卷着水花飞驰而去,街角处只剩下一柄黑伞,以及伞下的猫。
道里安像捡起一只流浪猫似的把西尔维捡上了车,他递给西尔维一块干燥的毛巾,让他擦一擦滴水的发梢:“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西尔维看起来狼狈不堪,但眼睛却亮晶晶的,他欣喜地看着道里安:“我到这儿来拍街景,你瞧!”他给道里安看背包里的相机,他自己虽然满身水渍,但相机倒是被保护得很好,看得出主人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