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里安热得出了汗,呼吸也急促起来。
“怎么了?”
西尔维的声音又轻又哑,海妖般的呢喃,恶魔似的诱惑,他握住道里安攥着口红的那只手,它汗涔涔的。
“你怎么了,道里安?”他又问,红艳艳的嘴唇在道里安面前开开合合。
终于,道里安的忍耐值突破极限,他将口红随意丢在柜子上,猛地将西尔维扑倒在床。
“我们不去舞会了。”
道里安自上而下地俯视西尔维,表情因为忍耐至极而看上去有些凶狠。
“那我们去哪儿?”西尔维明知故问,他的嘴角已经开始得逞地上扬,但仍要装作天真的受害者,引诱道里安自投罗网。
“就在这儿,在这张床上,g你。”
西尔维笑了起来,道里安无暇深究这笑容背后的含义,只顾着急切地低头朝那双艳红的嘴唇上吻去。
在此刻他已认定,西尔维必然掌握了某种巫术或魔法,只一个眼神,一句话,就令道里安神魂颠倒,神志不清,就比如现在,道里安应该绅士地牵着西尔维的手,将他送上自己的车,再一起出现在学校的万圣节舞会上,但瞧瞧他现在——他正将一只手从西尔维裙子的低领口,满脑子都是怎么弄哭这只诱人的美人鱼,让他发出甜腻高亢的歌声……
道里安的动作激烈极了。
他的一只手去西尔维的裙摆,但这条裙子过于紧身,道里安花了许多功夫也不得要领,他焦躁起来,猛地一用力——
呲啦!
道里安僵住了动作,他有些茫然地起身,低头看向西尔维的裙子。
该死的,他扯断了裙子腰侧的拉链,这条西尔维辛苦制作了一个星期的漂亮裙子。
“抱歉,我……”
道里安的道歉被西尔维用一根食指抵在唇边。
“看样子是我的手艺还不太精湛,不过没关系,”西尔维扯着道里安的领带缓缓下拉,轻声道,“你可以再用力些,道里安,把我一起撕碎吧。”
……
道里安丢在客厅的手机不停有短信和来电,可在卧室的两人谁都没有听见。
万圣节前夜,道里安和西尔维错过了期待已久的学校舞会,但两人都不觉得后悔。
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大家都期待见到道里安的男朋友,但可惜的是,万圣节舞会那晚他们并没有到场,没有回消息,也没有接电话。因此,带着困惑和好奇,耶罗姆等人在周一放学时把道里安拦在了教室门口。
“我们单独约会去了,你们知道,看看电影,聊聊天什么的,手机当然静音。”道里安在意识到自己的解释有些欲盖弥彰时迅速转换了话题,“下次吧,我会带他来跟你们见面。”
道里安并非一时冲动做出承诺,就在他们放弃舞会一夜疯狂的第二天早上,道里安从西尔维怀里安然醒来后,他就已经产生了一个念头:也许是时候让人们见见西尔维了。他们不是那种仅有肉体关系的床伴,而应该可以成为更长久,更正式的伴侣,那种能拉着手在街头散步的关系。
道里安仍旧不愿意承认自己在恋爱,如果硬要给这段关系起一个名称,道里安愿意使用“过渡期”这个词——当然,他从来没有对西尔维说过这个词,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西尔维不会喜欢——正如他向大卫宣称的那样:“我没有爱上他,我只是有点喜欢他罢了,就一丁点儿!”大卫只给了他两个白眼。
不过这两天道里安觉得这段“过渡期”已经到了尾声,他们的相处很顺利,虽然道里安抗拒亲密关系,但如果对象是西尔维,道里安觉得自己可以尝试一下“恋爱”。
这样想着,道里安对耶罗姆等一众好奇者承诺,过几天他会邀请所有人来家里开派对,到时候他们都会看见西尔维,那个道里安口中“善良”,“真诚”,“温柔”,“善解人意”,“长得十分漂亮的”长发帅哥。
很快,道里安与朋友们道别,他一整天保持着愉快的心情。他加快脚步,朝约定的地点走去,想到几分钟后就能西尔维,道里安的脚步更加轻快。
然而见面后,道里安大吃一惊:“发生了什么?你受伤了?!”
按照约定,西尔维开车来接道里安回小公寓,但他的脑袋上裹着厚厚一圈纱布,脸色也无比苍白,看起来受了很重的伤。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现在应该在家里躺着休息,而不是逞强开车来接我!”道里安强势地打开驾驶座的车门,把西尔维扶出来,让他去了副驾驶。
“这很危险!很容易出事故你明白吗?”这次道里安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一想到西尔维可能在路上遭遇各种车祸,他就坐立不安,焦虑极了。
道里安坐进驾驶座,一副审问的样子:“现在,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西尔维拉住道里安的一只手,虚弱地向他坦白:“中午我在公寓附近的便利店买东西,出门时突然遇到几个人抢劫,他们试图抢走我的钱包和手机,不过没有得逞……”
道里安察觉到他语气里的一丝得意,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你一个人跟他们对打,并且赢了?”
“当然,你瞧我的肌肉。”西尔维掀开外套给道里安看自己鼓起的胸肌。
道里安又生气又想笑,头一次坚定拒绝了西尔维的诱惑:“这几天安分点,在你脑袋上的伤痊愈前,我都不会碰你。”
“一点儿也不碰吗?”西尔维凑上来,他身上还有医院淡淡的消毒水味,“拥抱可以吗?接吻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