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熟人办案,那就更加不会无缘无故,他能想到最直观的对自己有杀心的,就只能是跟自己有竞争关系的人。
杀人凶手就在身边,这个念头已经足够惊世骇俗了。一下定决心要去怀疑,那就是看这个也可疑,看那个也可疑。
毫无头绪。
薛问均烦躁地将表格塞回刘东手里。
刘东找出胶水放在手边,只等午休铃声打响将表格贴到前边。
“你生这个气做什么。不就一次考试吗?再说了,你不是准备保送吗?”
“还不一定呢。”薛问均回他。
他的论文一直在推进,跟丁遥的联系,让他开阔了很多的思路。只不过到时候能不能成功还是要看情况,没必要把情况说的这么死。
“扯呢吧。”刘东惊讶道,“你不会真被老杨洗脑了,想要放弃吧?”
薛问均摇摇头,不想多说。
关于丁遥的事情太过离奇,把其他人牵扯进来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何况,他本能地就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丁遥。
她是他的秘密。
刘东将他的不在状态看在眼里,对杨文龙说的话很是好奇。
究竟是讲了那些利弊,能让前几天还寸步不让的薛问均动摇成这个样子?
他眼中情绪变化不定,最后化成一抹坚定。
2。
铃声打响,寂静的办公室也跟着热闹起来。杨文龙拧开水杯,喝了口茶。
桌前忽然落下一片阴影,抬头,刘东站得有些拘谨。
“老师好。”他声音紧紧的。
“哦,刘东啊,什么事儿啊?”
刘东手不安地捻着棉衣下摆钻出来的线头,下了很大的决心般:“我是想来问您保送的事情。”
太阳迎面,刺得眼睛都睁不大开。
薛问均拧开水龙头,掬了把凉水,扑在脸上。
“你别跟着我!”有点严厉的女声压低了传来,“我要去上课!”
回复她的男声透着股吊儿郎当的懒散:“没跟你,我也得去教学楼吧。”
“你!”
赵晓霜恼怒地一跺脚,耳朵根子发红,什么也顾不上了,埋头往前冲。
她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个高大的男生。这么冷的天气里只穿一件单薄的长袖,有些格格不入。
单眼皮,高鼻梁,晒得有点黑,而最惹人瞩目的,莫过于那头红色的板寸。
薛问均很快就想起刘东的表述,对上了那人的姓名——查勇亮。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打量,查勇亮也看了过来。
他眼睛里原本那些逗弄人的笑意,一瞬间便被抽空了,连同嘴角也很快拉平。
他用一种森寒的视线上下扫视着薛问均,让人想到黑夜里蛰伏的某种冷血动物。那种打量也不含尊重,像在看商品,衡量它值不值得标出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