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问均放好书包,他运气很好,搜集到了五条人的签名专辑。正留着纸条呢,便听到吴佩莹喊自己出去吃饭。他应了声,将专辑塞在书里,走了出去。
薛志鹏不在,吴佩莹不想他添乱,早就让他别回来。
几个人各怀心思地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小胖墩捱着薛问均坐,先塞了个饺子,吃了两口问:“妈妈,我能不能带点给我同桌吃啊?”
“哎呦,你跟你同桌这么好啊?”吴佩莹夸张地说,注意力时刻放在薛问均身上,生硬地转折,“你要不要也带给你同桌的?”
薛问均摇了摇头。
吴佩莹不气馁,继续说:“对啦豆豆,你同桌是不是请假了?”
小胖墩面露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我遇见了呀。”吴佩莹道,“他家爸爸带过来的,我听聊天说是在城南小学读的呢?我就想到你,问认不认识,人家就说跟你是同桌。”
“哎呦,怎么跑到你那里去了,户口还没弄好吗?”宋绮说。
“不是,是大人要给改名字,小孩儿不愿意呢,一直在哭。我拿雪饼哄也不管用,赖在地上死活不起来。”
“这小孩儿可可怜了,跟豆豆同段时间转来的,要强着呢。之前我去接豆豆碰见了好几回,以为是个男孩儿呢,结果今天班主任老师把那些爱惹事儿的小孩儿全教训了一通,才知道她是个姑娘。”
薛问均一愣,惊讶地看向小胖墩:“你同桌是个女孩儿?”
那打架的架势,可一点都看不出来。
小胖墩点头如捣蒜,寻求认同:“是不是根本看不出来!我就??说我找她上厕所,她干嘛打我呢!”
“你也认识啊?”吴佩莹见他接话,眼睛一亮。
能对话题感兴趣就是好的。她急需一些东西,留住他。
“嗯,见过几次。”薛问均道。
宋绮道:“小姑娘家庭情况可复杂,都没人管她。我见过几次,那个手冻疮长得都吓人,脸都吹皴了,不知道在家里都干什么活儿,那么点大,家里人怎么忍心的?”
“是啊,这气温都零下了,小孩儿还在穿夏天的袜子,头破了也不知道给处理一下,就弄个卫生纸黏着,透明胶都黏到眉毛上去了。哪里像是家长哦。”吴佩莹说着说着,也觉得生气,“根本不听劝的,你说小姑娘,原本名字挺好听的,非要改成逃避的避字,说什么风水,必须要走之旁的字儿。那走之旁的字儿多了去了,怎么选个这么难听的。小姑娘是死活不肯改啊,都哭吐了,可怜的呦。”
“我当时就想到了问问桌上刻的那行字,就说,那就改成遥远的遥字呗,不是好听多了吗?那大人根本没考虑,说随便,只要是走之旁都行。”说着,她看向薛问均,半开玩笑道,“所以啊,人家这名儿还算你给起的呢。”
江河附和道:“那是得谢谢咱小弟。这按照辈分,怎么得认个干爹的。”
众人哄笑起来。
薛问均别过脸。
对于暗号被拿给别人做名字这件事,他觉得别扭,好像自己的东西被侵占了一样,但又不好明说,只能沉默。
宋绮说:“那她这名儿连着姓的有点拗口吧。”
“哪儿啊,连姓也改了。”吴佩莹收回视线,“小姑娘现在不姓徐,姓丁啦。叫丁遥。”
啪嗒——
筷子掉在地上,伴随着咕噜噜的声音滚远。
“老舅!”小胖墩嘴里的饺子还没咽下去,含含糊糊地叫起来,“你筷子!”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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