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这么想?”吴佩莹愣住了。
“事实就是这样的。”
吴佩莹深吸一口气:“不是的,你还小,不懂我们大人之间的。。。。。。含蓄。衡衡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身体又不好,他头一次当爹,注意力——”
薛问均放下碗,轻轻地打断她:“我不是小孩儿了。”
薛衡是家里第一个孩子,也是薛志鹏心里唯一的孩子。
而他只是“继承”了薛衡的未来、必须要带着薛衡那一份一起活下去的,替代品。
4。
薛问均在学校公告栏成绩榜前转悠了一天,从高一看到高三,别说丁遥了,连姓丁的都没见到几个。
刘东问他发的什么疯,是不是昨晚被老杨一通说,今天开始自暴自弃了。
“不会。”薛问均扭开水龙头,慢条斯理地洗着手。
“那你这是做什么?”刘东好奇地说。
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薛问均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之前信息课上,同学们在QQ群里的转发消息,类似于什么“转发X个人,可以XXX”的格式。
恐吓威胁,似乎也是这么干的,就好像恐怖电影里的情况一样。
薛问均后背一阵发凉,不想让刘东知道这么晦气的事情,干脆胡说:“样本调查。突然想统计学校里什么姓人数最少。”
“啊?”刘东一脸懵。
“下自习去书店吗?”薛问均随意地转移话题。
“又去书店?你卷子又做完了?”
他点点头。
刘晓东又羡慕又嫉妒,看着他的背影嘀咕道:“什么脑子啊。”
下晚自习已有一会儿,书店送别了一波人潮,老板娘撑着脑袋在柜台里打瞌睡,不远处的伙计踩着梯子忙着给书架上货。
掀开厚重的塑料门帘,暖意扑面而来。刘东眼镜片上瞬间结成雾气,他拽出一片衣角,边擦镜片,边问:“你买啥卷子?又是物理?”
“不买卷子。”薛问均视线极快地在书架上跳跃着,转眼就抽了好几本。
刘东擦干净眼镜凑过去看:“宇宙的琴弦、时空本性、黑洞与时间弯曲。。。。。。你这是要干嘛呀?”
“研究一下。”
“感兴趣?”
“嗯。”薛问均没否认。他可指着这些东西翻身呢。
“什么翻身?你又在计划什么?”刘东警惕地说。
“没计划什么,公平竞争。”
刘东想了想,说:“你不会又跟上次参加竞赛队一样,悄默声地就把事情弄了吧?”
薛问均在书架上扫视着,说:“我准备写论文。”
刘东被雷劈了下:“你疯了?”
“没疯。”
薛问均抬手取下最高架上的大部头,吹掉上面的浮尘。
这是他综合各方面因素找到的、可以最快从一众保送生里脱颖而出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