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他直截了当地问。
丁遥抬头,看到他一脸认真,眼中透露出冷静、理智,关心也是不含同情的。
她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愿意隔着网线跟人聊天了。
因为有距离,因为陌生。
她的故事,他不必完全知道。
而他的生活,她也不会出现参与。
他们没有任何机会出现在彼此的世界里,正因如此,才有机会成为世界上关系最稳定也最平等的“网友”。
冲动驱使着丁遥去倾诉全部的心情,坏的和更坏的。
但她还是忍住了。
“没什么,我在回忆26号的视频。”丁遥含糊着说,“哦,今早我没有看见日期,是你做什么了吗?”
“对,我昨天忘记跟你说了。”薛问均略微侧身,指了指墙,“我的万年历拿去修了。”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会在房间里放这么,这么。。。。。。”丁遥想着如何可以不伤害他。
薛问均却坦然:“土,是吧?”
“因为不是我的。”他回,“而且很沉,我也懒得动它。”
说着,他顿了顿,忽而摆出投降的语气:“好吧,我坦白说,因为这东西是薛衡送给我的。”
丁遥心快了几拍,为自己这张破嘴,也为他突如其来的坦诚。
明明前两天提起来还是一副忌讳的模样,为什么今天就又不一样了?
“你别误会。”薛问均道,“不是我念念不忘,在我这里他早就过去了。过不去的是我爸妈。我们家里跟薛衡有关的所有东西都必须留着,这是他跟我们之间的。。。。。。羁绊。”
似乎到自己来安慰他了。
可是。
丁遥挠了挠脸颊。
她又不知道前因后果啥的,应该说点什么呢?
很少有人会跟她倾诉负面情绪,在他们看来,她是弱者,同她讲自己不开心的事情,有种“班门弄斧”的感觉,因为他们真的很难惨过她。
犹犹豫豫半晌,丁遥说:“没关系,都会过去的。”
她有些不安,手指习惯性地搅在一起,并不晓得自己的话有多蹩脚。
薛问均一怔,嘴角微扬,望着她的眼神里多了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柔软。
他问:“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是。”丁遥脸颊绯红,看他的表情,顿了顿,试探道,“很失败吗?”
“超级。”他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她说:“对不。。。。。。咳咳,我不擅长这些。”
“好了。”薛问均将椅子往前挪了挪,身体前倾,“现在到你了。”
丁遥傻眼:“我什么?”
“到你说今天为什么不开心了。”薛问均望着她,眼神认真。
丁遥这才明白过来,这人忽然提到薛衡什么的,原来是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