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她穿他的衬衫?而且是一件很透的衬衫?
有点男女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是最高危的打扮,女人娇小的身体套在男人宽大的衬衫里意味着什么?那是性感和挑衅!司惟竟然找了件自己的衬衫给她?可是看他的样子那么镇定沉稳,绅士有礼,又不像是借机刁难。
吞了吞口水,思瑞仰起头,带些哀求的口吻,“能不能给我一件你的睡衣?”
“我的睡衣你穿太长,就这件。”司惟低头看了思瑞一眼,有丝不为人知的笑意,转身带上门。
思瑞捧着那件衬衫发懵,司惟的声音忽然又从门边传了进来,“我房里的东西不要乱翻。”
思瑞乖乖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一般“我房里的东西你不要乱碰”比较常见吧,司惟用乱“翻”,是让她别去翻他的衣柜找他的睡衣么?
不行,她必须等他洗完澡再谈判一次。女人的睡衣没有,总该有件像样的男人睡衣吧?她的要求已经很低了。
掏出手机看看时间,一点都过了,思瑞靠在沙发上,闭上眼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直到有人摇醒她。思瑞睁开眼,一阵辣意,眼泪又从眼角流了些出来,眯缝间似乎看到司惟穿了件黑色睡袍,胸口微微敞着,思瑞赶紧撇开视线。
有些男人不管穿什么都是一种祸害。
“怎么还在这?”
一见到司惟思瑞顿时有些不敢开口,估计开了口也是一样的下场,只能随便找个理由,“我不会放水。”
笑了笑,司惟转身走进浴室,过了一会伴着水声走出来,“进去吧,眼睛小心点。”
又磨蹭了一会,思瑞只能拿着那件衬衫走进浴室。有钱人家的浴室比她的房间还大,灯光刺得她眼泪流得更汹涌。呆呆看着镜子里的人,思瑞只觉得今天晚上就像一场戏,好长的一幕。
外面有手机铃响,隐约还听到司惟的说话声,思瑞打开浴室的门,“是不是我的电话?”
“不是,你爸爸打给我的。”
“我爸爸?”她爸爸竟然这么晚给司惟打电话?
司惟点头,“你爸爸说实在睡不着,就打电话问问我今晚的情况,顺便问问你在哪。”
那个叛徒竟然和这个混蛋走这么近。脑子轰得一下,思瑞绷紧牙关,“那你怎么说?”
司惟弯腰放下手机,神情自若,“实话实说,你在洗澡。难道让我骗你爸爸?”
那句已经被说烂的话是怎么说的?人生就是摆满杯具和餐具的餐桌,此时思瑞觉得她可以马上羽化登仙。她在司惟家里洗澡,想必从此以后她在她爸爸那就被贴上了标签----“司惟专用物品”。
只是思瑞马上就能知道,她今晚的杯具远不止以上这些。
浑浑噩噩地洗完澡,思瑞擦干身体,穿上干净拖鞋。有钱人家光鲜亮丽,可用水洗澡的感觉都差不多,思瑞再次成功地用阿q精神为贫富差距找到了平衡点。
被热气熏了会,眼睛又开始火辣辣得疼,思瑞皱着眉抽噎了下,一个没看清脚底一滑,就这么重重摔到了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痛不欲生。摔下时无意间碰倒了洗手台上的杯子,哐的响动有些吓人。
司惟的声音很快在外面响起,“怎么了?”
思瑞疼得几乎快晕过去,意识混沌下也没注意到门外的询问。
听到里面没有动静,司惟敛了神色,直接按上把手推开门。视线扫过整个浴室,往下,司惟终于在地上发现了哼哼唧唧的思瑞,四目相对时间瞬时凝滞。
“啊啊啊~~~~~~~~~~~~~”
思瑞崩溃了,司惟笑了。思瑞从没见司惟笑得这么放肆过,她自己也从来没这么崩溃过。她现在不需要外星人带她走,只需要一棍子可以让她立刻晕过去。
她就这么赤果果地被男人看光了,而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是司惟,她完全可以去shi了。
“出……去……”努了努嘴唇,思瑞发出一点点类似蚊蚁的绝望声音。
该死的男人非但没有出去,还向前迈了两步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有没有摔疼?”“混……”
那声音低悦微哑,是思瑞从没有听过的温柔嗓音,背上的疼痛似乎也在司惟掌心里消去不少。两团柔软压在司惟胸前,成一道宛转旖旎的弧线,司惟视线渐渐下移,目光变得幽暗起来,眸色也越来越深。思瑞明白那意味着什么,是女人对男人最原始的吸引力。
这样的司惟让思瑞感到害怕,也才是真正具有危险性的司惟,她完全不能抵抗。
“别怕。”司惟制住思瑞乱动的脑袋,蛊惑人的声音出现在思瑞耳畔,“今天你这么不舒服,我不会碰你。”
眼睛几乎睁不开,思瑞涨红了脸点点头。她还能说什么,沧海一声哭!
可是老天啊,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司惟出去后思瑞赶紧把门锁上,重新冲了一遍澡,飞快套上那件衬衫。此时此刻曾被思瑞诟病的衬衫显得那么可爱,简直是救世主降临。
只是思瑞发现了更颓废的一件事:她穿那件衬衫很好看,真的很好看,可惜衬衫底下空无一物……
浴室的门开了条小缝,思瑞的脑袋探了出来,在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看报纸的男人时又想缩回去。
司惟没有抬头,“出来。”
思瑞摇头,“不出去。”
“出来。”
“不出去。”
抬起头,司惟指了指大床的方向,思瑞伸长脖子,眯着眼看了好一会才看清床上是一件女式睡衣,于是飞快地冲了出来,捧着睡衣又蹬蹬蹬冲向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