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澜想起他进门时的你一句“你没事就好。”来,难道他是知道问澜苑里的那棵香樟树倒了,怕自己出事所以才冒着大雨来看自己的?挽澜望着床上躺着的人,顿时,有一股暖流流淌在心间。
他的脸怎么这么红?挽澜伸手一摸沈逸云的额头。糟了!好烫!看来是发热了。
挽澜望了望外面,外面的风雨还没有稍减的意思。天也还没亮,估计大夫还先来不了。挽澜的柳眉拧成一团。
“快拿盆凉水来!”挽澜面色凝重的吩咐旁边的下人们。
挽澜不停的拿凉毛巾给沈逸云擦拭着额头和脸庞,希望能帮他降降温。挽澜不停的抬头看看外面,心中默默祈祷雨势能小一些!天快快亮起来!
也许老天爷真得听到了挽澜的祈祷。一会儿后,天放亮了。风雨也渐渐缓了下来。
管家韩福领着一名大夫行色匆匆的进了问澜苑。
那大夫给沈逸云把完脉后,挽澜焦急的上前问道:“怎么样?”
那名大夫低首作揖道:“回少夫人,将军有内伤在身,再加上淋了大雨。所以又染上了风寒。必须好好调养才是!我开个方子,记住这药一定要按时吃才行。”
“内伤?那将军的内伤严不严重?”挽澜望了一眼床上的沈逸云,心里非常疑惑他什么时候受的内伤?
“您说得对。上次您开了方子后,将军的药是有时吃,有时不吃。而且,这几天,他咳嗽的更厉害了!”韩福答道。
“一定要记住按时让他吃药才行!这风寒倒没什么,这内伤可是再也不能耽误了!”大夫郑重的告诫。
冰释前嫌终归好(三)
“啊,知道了!有劳您了。韩管家,赶快开方子去抓药!”挽澜慌忙吩咐道。虽然心中有许多的疑问,但是现在都还不是细问的时候,现在最要紧的是赶快把他的烧退了,让他把药服下去。
韩福带着那大夫出去开方子抓药了。挽澜一脸担忧的望着床上的沈逸云,缓缓坐在了床边。
此时的挽澜,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种种味道在心间。昨夜半个晚上挽澜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对他还怨恨的很。望着外面映在窗子上的斑斑树影,想起自己在岐阳公主府向他提的条件,挽澜真有一种和他缘尽的感觉!可是今日见到他这副模样,心里又心疼极了!一直在默念祈祷他千万不要有事才好。
挽澜伸出手摸了摸沈逸云缠着纱布的额头,轻轻说:“疼吗?”眼睛里满是心疼的神色。只是躺着的人仍旧闭着双眼,没有任何的反应。
可能只有这时自己才能什么也不理会好好的看看他。挽澜的手顺着沈逸云的额头来到他那轮廓犹如刀削的脸庞。不可否认,他确实是个英气的美男子!长长的剑眉,英挺的鼻子,薄厚恰到好处的嘴唇。挽澜的指尖一一在上面轻轻的走过。要是在平时,挽澜可是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看的!一开始是怕他对自己冷嘲热讽,后来是不想给他和自己复合的希望。
挽澜就这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床上的沈逸云。良久后,直到韩福亲自把汤药端了来。挽澜小心翼翼的扶起了床上的人,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拿起调羹一勺一勺的把药送到了他的嘴里……
沈逸云庞大的身躯真是太重了,喂完药后挽澜已经出了一身的汗水。挽澜轻轻的把沈逸云放在床上。才站起身子来,拿出手绢擦了擦额上的汗。
“你们都退下吧!韩总管你留一下。”挽澜坐在八仙桌旁的凳子上,冲冷翠等挥了挥手。
“少夫人有什么吩咐?”韩福弯腰问道。
“也没什么吩咐。只是有些事情不太明白想请教一下韩总管!”挽澜轻笑道。
“韩福不敢!少夫人只管问,韩福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韩福慌忙作揖道。
“我想知道将军的内伤到底是怎么回事?”挽澜疑惑的瞅着韩福。
“这……”韩福迟疑了下,马上接着说道:“本来将军是不许说的。这事只有老奴一个人知道。可是老奴觉得少夫人早就应该知道了!如果将军早点儿告诉少夫人,将军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个样子!”韩福瞅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沈逸云,叹了口气。
挽澜听到这没头没脑的话,拧了下眉,心里更加不解起来。
在挽澜疑惑的目光的注视下,韩福抬头问:“您还记得上次将军把您打伤的事情吗?”
“怎么忘得了呢?”挽澜垂下眼睑轻轻说道。
韩福继续说:“其实那次将军以为您会躲开他那一掌的,可是没想到您竟然没有躲!可是将军那一掌已经打了出去,想收回去已经来不急了。所以将军他只得冒险收回了一半的掌力,结果是他把自己也震伤了。”
听到这,挽澜诧异的抬起了头。“你是说?是他自己把自己震伤的?”挽澜用不可置信的眼神回头看了看床上的沈逸云。
韩福点了点头。“少夫人,自从您去岐阳公主府以后,将军他很少吃药,就是饭也是想吃就吃。不想吃任谁劝都没用!您回来的那两天,将军高兴吃了两天药。可是后来就又不吃了!他的咳嗽比以前又重了。”韩福无奈的摇了摇头。
此时,挽澜的心里乱极了!心潮澎湃犹如大海的波浪不知道她的心被这浪头打向何方了。
“你下去吧!记住马上派人去宫里给将军告假。将军得好好修养些日子!”挽澜面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是!”韩福退了下去。
韩福走后,挽澜直愣愣的来到床边。跪在床下,拿过沈逸云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一双清澈的眼睛里面已经充满了泪花,在他的耳边喃喃说:“你怎么这么傻?你不知道不吃药你的内伤是好不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