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澜笑道:“将军又不是老虎,还能把我吃了?”二人说说笑笑一路走回了清雅居。
归宁日鸳鸯单自飞(一)
很快就到了三朝回门的日子。这三天本该是新婚夫妻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日子,可是沈逸云除了新婚夜那次以外,整整三天都没有再踏进这清雅居一步。冷翠和红玉盼了三天也急了三天,心下想这就快三朝回门了可怎么办呀?可是挽澜却好像没事人一样,照样说说笑笑过着她的日子。
这天早上,金色的阳光刚刚射进清雅居,蔚蓝的天空上飘着朵朵白云。仲春的早上还有丝丝凉意,但是空气却异常的清新。
今天是三朝回门的日子。为了让娘安心,知道她在这过得很好,挽澜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了件粉红色绣碎花边的长裙,肩上披了条品月缎白色绣花长巾。头上梳了个椎髻,髻上戴了只金镶玉的菊花钗,挽澜还特意拿出沈老夫人给她的翠玉镯子戴在手腕上。这身打扮让挽澜看起来端庄之余又添了几分抚媚。
冷翠和红玉看着挽澜今天的举动都疑惑不解起来,可是两人又谁也不忍问她,因为一早上将军也没派人来问起她们小姐要回门的事。挽澜整了整肩头的长巾,走到门口喊了声小琴。
小琴应声跑了过来,“小琴,你带我去找韩管家。”挽澜吩咐道。
“是,少夫人跟奴婢来吧!”小琴侍立在门口等挽澜挪步。
挽谰回首对冷翠说:“冷翠,你留在这帮赵妈干点儿活!红玉和小琴陪我回去就行了。”挽澜知道冷翠一直心直口快,怕她回去说了不该说的白惹娘担心。挽澜主仆一行三人走出了清雅居。
小琴一直将挽澜和红玉从将军府最后面的清雅居带到最前面快到门房的地方,才来到韩管家平时做事的地方。
韩福看到挽澜来了,忙起身迎出屋外笑道:“少夫人,有什么吩咐吗?”
挽澜看了韩福一眼,大概四十多岁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挽澜笑道:“韩管家,今天是我三朝回门的日子,劳请韩管家派一辆马车随我回家走一趟。”说话间既有主子的气度又夹杂着些对管家的一丝尊重。
这韩福是个办事办老了的人,在这沈府做管家也二十多年了,什么没见过?只是将军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这事他不能擅自做主。韩福略微迟疑了一下,笑道:“少夫人请里面坐一会儿,我这就去准备!”说完一溜小跑地走了。
韩福一口气跑到了沈逸云的书房摘星楼。这摘星楼其实也不过是高不足四丈的一座二层楼罢了,只是它建在这将军府的中央,打开楼上的窗子可以尽览这将军府的风光。沈逸云非常喜欢在这摘星楼上远眺,所以这楼上就成了他的书房加卧室,除了寥寥无几的去嫣红那以外,晚上沈逸云都会睡在这摘星楼上。
韩福进来的时候,沈逸云正站在窗边看着等候在府门口的挽澜她们。
韩福低头回道:“禀将军,今天是少夫人回门的日子,少夫人要一辆马车回娘家。”
其实沈逸云在挽澜一出清雅居就看到了她们,包括去找韩福一切早已尽收眼底,只是离得太远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我说怎么她今天穿得这么鲜亮,原来是要回娘家!不过她今天的打扮倒是显得娇俏了不少。沈逸云忽然想到苏轼的《饮湖上初晴后雨》中的两句诗“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随之心情也好了许多。点头说:“给她!”韩福答了声是转身去准备马车了。
归宁日鸳鸯单自飞(二)
挽澜主仆三人约摸等了有一盏茶的时候,才见韩福快步走来。
挽澜脸带笑意道:“韩管家,将军同意了吗?
”
韩福没想到这位少夫人如此精明,先支吾了一声,然后用赞赏的眼光看了挽澜一眼,笑道:“少夫人,马车已在门外等候!”韩福送挽澜出了府门,挽澜由红玉和小琴扶上了马车。直到马车走远了,韩福才转身回去了。
挽澜主仆三人坐在快速奔跑的马车上,红玉忍不住问了句“小姐,咱们是不是去买些东西带回去?”
挽澜笑了一下,她没有看错,这红玉是个蕙质兰心的人,把她留在母亲身边她应该再放心不过了。
这时马车刚好出了将军府那条街拐了个弯,挽澜掀起车帘,对马夫说:“去东西大街!”马夫当即勒住马缰,马车调转了的方向朝东西大街奔去。
这东西大街是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之一,熙熙攘攘的街上店铺,饭庄,当铺林立。马车缓缓地停在了街边。挽澜从头上拔下一只雕刻非常精细的白玉簪递给红玉,“你和小琴去对面的当铺当了,到前边的独味斋买些各色糕点,对了再打一坛上好的女儿红。”
红玉知道她们本以为嫁入将军府应该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只是给下人们准备了几个红包而已。没想到,在将军府小姐会遇到这样的遭遇。眼下非但要小姐自己单独回门不说,还得当东西给夫人买回门的礼品,想到这不禁眼圈红了。
挽澜看她这样子,倒是上前握了下红玉的手安慰道:“让你们跟着我受苦了!”
“小姐,您这是怎么话说!红玉只是心疼小姐受这样的委屈。”红玉急忙辩解道。
挽澜被她说得眼圈也红了起来。小琴一看,赶忙拉红玉下了马车,边说边走道:“红玉姐姐,我认识一家当铺的老板,准能给个好价钱!”红玉听了忙说好,二人快步朝一家当铺走去。
挽澜在马车里等了好一会儿,红玉和小琴才大包小包的赶了回来。在颠簸的马车上,挽澜吩咐红玉和小琴回去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提都不要提,就说一切都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