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洞里头明明是没有灯的,里头怎么会有光芒呢?
两人正想撤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群流氓模样的人从草地两旁的树丛里涌出来,带头的就是楚漠雄。
“能找到这里来,不错!香橙,你比我想象中的聪明嘛!”楚漠雄阴森地笑着,向他们逼近。
“你怎么会在这里?”香橙震惊地瞪着他。他现在不是应该和楚民宇一起去赴楚母的谈判会的吗?
“啧,我刚赞你聪明,怎么你现在又变笨了呢?”楚漠雄在香橙面前停下,楚中天连忙把香橙拉到身后护着,楚漠雄对此只是轻嗤了声,继续说,“一个明显是陷阱的谈判会,你说我会上当吗?你们的调虎离山之计用得太烂了!”
“你!”香橙被他的话气得脸色涨红,冲上去就要揍他,却让楚中天及时拦住。
楚漠雄像是看闹剧般,冷冷地瞥了两人一眼,然后抬手对身后的流氓一挥:“把两人抓住,拉到地牢里去。”
“是!”流氓们齐唰唰地应声,快速上前把楚中天和香橙押住。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香橙挣扎着,还狠狠地踩了抓她的人一脚。
那个被踩的流氓吃痛,放开了香橙。香橙转身要跑向楚中天,还没跑两步就让流氓抓回来。被惹恼的流氓扬手就要打她。眼看着厚重的手掌就要落在香橙的脸上,挣脱出来的楚中天在千钧一发间,及时地抱住香橙。流氓的巴掌打在了楚中天的背上,火辣辣的麻痛自他的背上传来。
他忍着痛,抓住仅有的一点时间,在香橙的耳边低语:“他们人多,我们不能对他们来硬的。你乖顺点,这样能少受些苦。回头我们再找他们算帐。”
“嗯。”香橙心里虽然不甘愿,但她知道楚中天说的有道理,于是只好咬着牙忍了。
两人在几个流氓的制押下,走进亮如白炽的地洞。
地洞的两旁站四五个人,每人手里都拿着手电筒。地洞尽头的牢房的铁门是打开的,楚父披头散发地伏在铁门边,身上明显有被人打过的迹象。距他不远处的地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香橙仔细一看,发现那个男人竟然就是楚漠雄的父亲楚民宇。
楚中天看到铁门边的老人时,脸上的神色变得震惊,声音颤抖着唤叫道:“父亲……是你吗?”
老人似乎是听到楚中天的叫唤声,垂在铁门外的手颤动了一下,身子挣扎了很久,却始终无力起身看一眼自己的儿子。
楚中天大惊,震怒地转向楚民宇:“你对我的父亲做了什么?”
“他不听话,自然就要受罚。只是挨了几下踹,死不了的。”楚民宇无情地冷笑着,脸上毫无面对自己侄儿时该有的和蔼。
楚中天压抑着怒火,厉声说:“你最好现在就放了我们,不然等我的母亲和警察赶到时,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哈!你指望你的母亲救你们?你就别天真了!警察不会来的!你的母亲和你那堆无用的朋友已经让我的人逮住了!”
“你说什么?”楚中天震惊地瞪大眼睛,脸上血色全失,“你把我的母亲和朋友怎么样了?”
“你别急,他们现在应该在来楚家的途中了,等他们都赶到了,我就让你们死个痛快!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出这个地洞!”
楚民宇的话音刚落,楚漠雄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摇滚乐的刺耳铃声在这混乱的地牢里显得异常的突兀。
他拿出手机,往屏幕上看了一眼,然后接起电话:“你好,我是楚漠雄。”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楚漠雄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挂了电话后,他连手机也顾不得放回口袋里,拉着楚民宇的手就往外跑:“父亲,快跑,外头来了很多警察!”
警察来了?
其他人也跟着慌起来,东西也顾不上拿了,一窝蜂地往洞口的方向涌去。
楚中天连忙上去扶起楚父,香橙则是怔怔地站在原地发愣。
是谁帮他们报的警?难道……难道是他?
香橙为脑子中的想法一震,转身就往洞口的方向跑去。
“橙子,你要去哪儿?”
楚中天焦急的呼叫声在身后传来,她却仿若未闻,脚下的奔跑的速度反倒越来越快。
地牢里的老人11
在向宁园找不着人后,根据女人的第六感,香橙下意识地跑到楚家最高的建筑——念湘楼的天台。果然,在东角的护栏前,香橙看到了想找的人。
“修凡!”香橙喘着气,一刻不停地向他跑去,边跑,边问,“修凡,是你报的警吗?”
楚修凡没有回头,也没回答她。他靠在护栏上,双手插着裤袋,静静地凝视着楚宅前院的草坪。
从他的角度看去,刚好能把整个草坪的情况收纳进眼底。草坪上停着四五辆警车,车子的两旁各站着一排全身武装的警察,刚才在地牢里闹事的人,以楚民宇和楚漠雄为首,被警察押着走向警车。
香橙赶到他身边时,正好看见震惊地转头看向这边的楚民宇和边挣扎着边骂人的楚漠雄被两个穿着深绿色制服的警察押上警车。
她的目光自警车上收回,担忧地侧头看他。
天台上的照明灯放射出晕黄的光线,深浅不一的光影勾勒出他清冷的侧脸线条。晚风吹动他额前的发,那双深邃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着黯淡的光芒。
在他眼底那堆复杂难测的情绪里,香橙看到了隐忍的悲痛。
她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一定很难过。虽然他只是楚民宇的私生子,虽然楚民宇欠他们母子那么多,虽然楚民宇从没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任,但她知道,他还是很爱他的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