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我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如果你想让我幸福,就不应该告诉我这一切,你应该让我继续恨下去才对。”
殇的嘴角弯起一抹流光般飘渺的淡笑:“因为……我很自私。”
心仿佛被他的话敲得破碎,其实真的没有人了解过殇,所有人看到的都是那个邪恶冷酷的天魔,可是谁知道他的心中又埋藏了多少秘密,他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却一直没有真的伤害我,他徘徊在爱与不爱的悬崖边,如此绝望。
我推开殇,跌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殇看着我,像是想要最后把我印在他的记忆里,那样无望那样贪婪的目光,他的手勉强支撑在墙上,然而还是支撑不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向后倒下,飘然的衣袂在空中张扬出雪莲花般的纯白,又轻柔落在地上,被鲜血染脏。
那一瞬间,我听到怜姬的惊呼,透过泪水朦胧的视线,我看到怜姬紧紧抱着殇,她高贵的面孔已不再是曾经的骄傲淡漠,只有满满的痛苦与哀伤。
我惊恐的爬向殇,探他的呼吸,长久,长久。
他的鼻息间没有呼吸的气流,他的身体在渐渐僵冷。
是我亲手杀死了我爱的人,是我亲手……
我睁大眼睛呆滞的看着殇的身体,难以抑制的疼痛蓦地挤压进我的心房,我什么也不愿再承受了,什么也不愿……
我就想要这样安静的睡去,如果真的能遗忘一切该有多好……
……
四周漆黑一片。
所有的人声都消失了。
整个世界顿成寂静。
我闭上眼,陷入这个死寂的世界……
……
因为受到太大打击,我在琼华楼躺了整整七天才醒来,这七天都是魅在照顾我,他已经正式成为了魔宫的接管者。
虽然躺了七日,但并不影响我在星噬之日上出现,因为琼华楼是与御魔塔遥遥相对的魔宫禁地,御魔塔一日便是外界七日,而琼华楼七日才是外界一日,也许是魅料到我心中想去祭世坛,抑或是他已经不想要再继续这持续千年星帝与天魔的战争,他将我送往琼华楼,守护着我直到醒来那天,才安然带我来到祭世坛。
我不是想得到这天下,我只是还记得左辰修说过,幻月要在星噬之日作为祭品迎接星帝到来,我希望能够挽回幻月的性命,并且听火凤说过,星噬之日上的祭星典可以召唤神,如果神真的出现的话,也许我有机会回到我的世界。
祭世坛守备森严,四国的王派兵守护在周围,除了左辰修,司歆傲,南宫澈以外,我还看到了裴阡陌,听说是璃国皇帝驾崩后作为太子的裴悦湮将帝位让给裴阡陌,所以裴阡陌才成为了璃国的新王,说起来,四国的皇帝都与我有些渊源。
为了不引人注意,魅对我施加了隐身术,我从人群中穿行而过,进入祭世坛中。
大殿中央有一方竹台,竹台下堆满了木头,幻月身着华服坐在高台上,一个异域女巫在她面前蹦蹦跳跳,念念有词,接着有人拿起火把就要点燃竹台下的木头。我念动咒语解开隐身术,挡在幻月面前,一把夺过火把用幻术将火把熄灭,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我。
“浅薇?!”四翼惊骇的看着我。
“你们想找星帝是吗?”我静静的望着他们。
没有人说话。
“其实已经没有必要再找星帝了,”我环顾四周,缓缓道:“因为星帝已经和天魔联合了。”
众人惊骇,我听到刚才的巫女冲我喊道:“何方妖女,在此妖言惑众!”
我微微蹙眉,扬起手,我的指尖掠过一道闪电,将叫嚣的巫女击出好远,她重重摔倒在墙上,晕厥过去。
“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欢有人打断我的话。”我的声音毫无感情。
“浅薇,你究竟怎么了,是受到天魔的控制才说这样的话吗?”
青泽焦急的看着我,脚步移动了些许,与此同时,我将一道冰蓝的屏障挡在面前,隔绝了我与他的距离。
“我不可能受到任何人的控制,只是我觉得一切都该结束了。”
我静静的看着青泽,他愣在原地,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望着我面前的屏障,我想他已经看出来了,这是只有星帝才有能力施放的结界。
“这场神与魔的斗争延续了多久,你们还记得吗?”
四周很静,我只听到细碎的呼吸声。
我将头转向四国的皇帝,道:“其实根本没有必要一直找出谁来统治这个世界,如果你们联手将四国统一岂不是更好。”
左辰修率先道:“可是一个国家不可能有四个统治者,唯独有更加强大的人才能压制所有野心,保证这个世界的和平。”
从他的眼里我看到了惊讶、思念、懊悔,然而如今我已经明白了自己应该做什么,既然不想和不爱的人在一起,那么我就不会让他越陷越深。
“和平?呵,”我冷笑:“那么我现在就来告诉你们,我就是你们的和平。”
话音刚落,我的胸口迸射出一道红光,光芒中一只巨大的凤凰慢慢出现,那流光溢彩的羽毛仿佛被笼罩在无比灿烂的阳光中,耀眼得像一团烈焰。我跃上凤凰的背,站在上面俯视所有人。
“炎烈火风!”众人惊呼。接着是一阵一阵的叫喊:“是星帝……参见星帝!”
齐刷刷的双膝跪地声,响彻大殿。
最后的愿望
我扫了一眼人群,道:“你们没必要再与魔宫争斗,现在魔宫已属我的管辖,从此,我就是这个世界的统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