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和妹妹有事,先行走了。”
“原是如此。”萧筠欲言又止,“外面下雨,姑娘不如先进来。”
林惊雨神色似是在思考,她抬手挡了挡头,却无济于事,只好无奈道:“那便多谢公子了。”
“不用多谢,毕竟说来,姑娘的脚也是因我而伤,姑娘不计较,我已然感谢万分。”
林惊雨提裙上了马车,目的得逞,那张清柔的脸上轻绽势在必得的笑容。
可待掀开帘子,瞧见宽敞的车内,萧沂端坐着,手握茶水,白雾上腾,他正细细品尝。
林惊雨的笑容顿时僵住。
萧沂察觉到有人进来,他微微转头,望见林惊雨时,眉稍稍一挑,那张隐在昏暗里清冷的脸漫不经心:“好巧,阿雨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阿雨?非揪着不放。
林惊雨淡淡一笑,语气镇定轻缓,“是呀,真巧,没想到还能再遇见公子。”
千算万算,没算到这颗绊脚石阴魂不散。
萧沂抿了抿唇:“这是我兄长的马车,我自然要与我兄长一道回去。”
萧筠坐在一旁望着二人不知所云,总觉得话里夹枪带棒,但又说不上来是哪。
他问萧沂,“砚舟,你为何要叫阿雨姑娘,你们二人何时这般熟了。”
林惊雨怕萧沂添油加醋,抢先开口,“许是齐家二郎这般唤我被公子听去了,以为也可以这般叫。”
林惊雨怕太子误会,又添了句,“只是我儿时与齐家二公子是好友,从前小,不懂事喊惯了,但公子可莫要乱喊呀。”
她语调软绵而慢,笑着望向萧沂,眉头轻挑。
萧沂颔首,“是在下唐突了。”
“是呀砚舟,可莫要乱喊人姑娘。”萧筠又转头,“姑娘站着做什么,快坐下。”
马车布一张紫金角檀木桌案,案上放数盏上乘青瓷茶杯,旁的花瓶竖三只兰花,茶香与兰香,沁人心脾。
太子萧沂坐在中间,林惊雨与萧沂面对面而坐。
林惊雨故作疑问,“方才听这位公子讲,这辆马车是他兄长的,可我又恍惚听那侍卫讲,这是当今太子的马车。”
林惊雨诧异又不可思议地望向萧筠,“难不成,你们还有一位兄长,是太子,你们……是皇子?”
萧筠一愣,觉得这个姑娘单纯得可爱,而后他笑出声,“孤不瞒姑娘,我便是当今太子。”
林惊雨吃惊一愣,慌忙要起来行跪拜之礼,萧筠立马拦住她,“姑娘腿脚不便,不必行礼。”
“多谢太子殿下。”
对面的萧沂,帘子被风吹起,窗外投进的光忽暗忽明,萧沂握茶置身事外,只是淡然地扫了眼林惊雨,勾起唇角嘲讽轻笑。
直至又是那道软而慢的声音,以及惺惺作态的笑脸。
“那这位公子,想必就是三皇子殿下吧。”
萧沂茶一顿,他抬头望向女子,黑眸闪了闪。
“也是,几位皇子中穿着寒酸的也就我了,姑娘认出不稀奇。”
“并不是。”林惊雨对上他的眸,她的眼睛很亮,盯着他,“只是听闻三皇子殿下。体弱多病,小女子自小也是,自然能一眼看出。”
林惊雨挽起额前的发丝,撂倒耳后,而后又望向萧筠,“再者,京中谁不知太子殿下与三皇子殿下关系好,如此一看,果真如传闻中所言。”
萧筠点头,“孤与砚舟,关系确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