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心弦一颤,他处处平庸,不比二弟,父皇宠他,却也是因深爱母妃,常常望着他一堆功课叹气,却又无可奈何。
眼下,她是第一个真诚地说,他很好的人。
萧筠呆住,望着女子含情脉脉的眼,眼下才注意到他的手因方才拦她下跪,还握着,他忽然有了想握紧的心思。
可忽然,林惊雨又红着脸,似是吃惊一时忘了,连忙抽出手。
然后低着头,望着池水。
一时间,二人之间多了层朦胧暧昧。
萧筠轻咳一声,打破这层寂静,“方才听林姑娘弹的曲子,是兰花女?”
林惊雨点头,“殿下说得没错。”
萧筠疑惑道:“我记得这首曲子应是讲兰花女与帝王的爱情,曲子应是欢调才对,为何林姑娘的琴音竟透着悲伤,又激昂。”
“兰花女和亲而来,不远万里至深宫,是乃忠义女子。帝王宠爱,却也伴君如伴虎,臣女想娘娘定然很想回家吧,当然这只是臣女所见,殿下莫怪。”
萧筠想起和亲而来,在宫中慢慢凋谢的母亲,帝王至爱盛宠,同时也是忙碌的,冷漠的。
他时常看见,母亲坐在冰冷的宫殿,望着门口,等待着父皇。
到后来,失望攒够了,她就望着越国的方向。
萧筠望向林惊雨,“林姑娘,我忽然觉得,你我二人很有缘分,像是上天把你带到本王身边一样。”
林惊雨却不说话,愣愣地望着萧筠,萧筠不知所措,慌忙道:“是我说话唐突了。”
林惊雨忽而扬起唇角恬静一笑。
她说,“原来殿下也是这般觉得,但臣女不觉得殿下是上天赐来的,臣女自小孤苦,无人所依,殿下就像是上天神明,保佑臣女,在臣女困顿时,替臣女解围。”
萧筠受宠若惊,谦虚道:“举手之劳。”
女子笑着,忽而问,“殿下对谁都是举手之劳吗?”
萧筠脱口道:“不……不是的。”
可话说出口,像是在说,只对她好。
萧筠迅速脸红。
女子只是抿了抿唇,望着池子。
萧筠不知所措,他忽而想起还放在怀里的手帕,慌忙拿出,“对了,这是姑娘的手帕,终于找到时机还给姑娘了。”
林惊雨接过,颔首道:“多谢殿下。”
与此同时,天空忽而绽放烟花,颜色变幻在女子的双眸,她淡色的裙,因烟花的变幻而染上不同的颜色,姹紫嫣红,不同于清新脱俗之色,此刻的她美艳至极。
萧筠看呆了眼,林惊雨忽而转头,他又迅速低头。
林惊雨道:“过几日,便是花朝节了,听说城内会有烟花秀,不过那时,我要去城西寺庙替家人祈福,本惋惜无缘看见烟花,但今日见了,也心满意足了。”
萧筠口中喃喃,“花朝节,烟花秀时,城西寺庙。”
他转头想问林惊雨,城西寺庙是何模样,林惊雨却蹙眉道:“天色不早,若阿姐找不着我定然心急,我得回去了,臣女告退。”
她抬手一拜,未等萧筠说再见便匆匆离开,唯有她臂间的披帛乘微风拂过他的手掌,带着淡淡兰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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