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唐不器站在山坡上远远的看着镇国寺的人散去,这才随纯阳子师徒进了城。
城前三座巨大的坟茔,坟土上血迹尤在,风一吹腥臭扑鼻。
纯阳子带着云苏在废墟上翻找,希望能找到一些镇国寺漏掉的银钱。
唐不器则凭着记忆来到一处酒馆的遗址上,翻找了几下后寻到了一坛老酒,拍开封泥一个人坐在废墟上大口喝了起来。
看着满目疮痍的箕山城,想来自己能在这场浩劫中活下来还得多亏了娘子,要不是她把自己藏在树洞里,现在自己铁定也成了一只孤魂野鬼。
按老道的话说仙王坟所到之处神鬼死绝,只怕娘子现在也是凶多吉少。
傍晚时分纯阳子带着白苏回来了,嘴里骂骂咧咧的道:“特么的,那些镇国寺的人对付起邪祟一个比一个怂包,这搜刮起钱财来却跟蓖子似的,连个铜子儿都没给老道留下。”
接着看见唐不器手中的酒坛,又笑道:“你小子运气到是不错,找到几坛好酒到是不亏。”
“前辈,屠城这种事仙王坟的那帮人经常干吗?”
“这我哪儿知道,不过多半是因为此地出了什么宝贝。但这些都跟咱们没关系,今晚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咱们就出发。”
翌日,唐不器来到母亲与小妹的坟前拜别,同时立誓明志,不报此仇枉为人子。
然后起身随手在坟前捡起一根树技,学着老道的模样将乱糟糟的头发挽了个道髻。
这发型一换,唐不器的那张帅脸露了出来,站在老头身后的白苏,却是眼睛一亮看得有些痴了,怎么也没想到这看起来邋里邋遢的家伙居然是一个大帅锅。
来到纯阳子面前,一把夺过对方的酒壶,喝了一口道:“前辈,你叫我打工还钱,总得有个去处吧!”
要说这老头别的本事没有,但这卜卦算命却有两把刷子。
在这之前他便算出灵州大劫将至,于是打算带着白苏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是现在算到唐不器是他的福星后,他立刻就改主意了。
只见纯阳子豪气干云的笑道:“哈哈哈,天地之广,江湖之大何处去不得?走啦!小子,咱们上路……”
三日后牛家村外的树林,银月如钩,星辰寥寥。
“师父,为什么是我去当诱饵?你这老头怎么不去?”
“徒儿乖,有为师的镇邪符防身你还怕什么?”
“切!你这老头的灵符从来都没灵过,徒儿要是死了,以后谁给你老养老送终?”
“呸呸呸!这个时候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你看为师这老胳膊老腿的怎么跑得动嘛?”
这对话二人正是纯阳子与白苏,这也是唐不器跟随二人离开箕山县后接的第一单捉妖生意。
雇主是一个小村子的村长,因为村子太穷奉养不起坐地仙,所以时常会有妖魔到村里做乱。
今日恰缝三人路经此地,村长便凑了一百两银子请三人捉妖。
经过纯阳子的一翻勘察,又一翻推算,认定这次作祟的只是一不成气的小妖,更是算出小妖的藏身之地,于是便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唐不器坐在一块石头上,一边喝着葫芦里的烧酒,一边看着这师徒俩在那里讨价还价。
“喂!我说二位,你们再这么商量下去,这天可就要亮了。”
白苏偏着头,视线绕过老道看向唐不器道:“唐大哥,你有多大把握?”
唐不器很干脆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他可从来没干过这事,之所以会答应师徒二人来捉妖,那是因为心里憋着一口对妖魔的怒气。
“唐大哥骗人,你要是没本事的话怎么能从仙王坟的手里活下来?”
“那是因为我老婆提前先把藏起来了。”
白苏可不相信,整个箕山城都被移为了平地,他能藏在哪儿?
反而唐不器越是这么说,越是让白苏对他信心大增。
接过老头的镇邪符往头上一拍,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便抬脚走进了树林。
见白苏进了树林,唐不器立刻站了起来,将手里的酒葫芦随手系在腰带上抬脚跟上。
“你就这么空手去?”
纯阳子虽然算准了唐不器是他的福星,但此时见他空手去捉妖,心里难免还是有些不放心。
唐不器看了老头一眼,却见后者拿出了一把桃木剑递了过来。
“前辈,我要是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把木剑吧!”
“木剑怎么了?此乃贫道师门的传家宝,千年的雷击桃木所造,此剑在手斩妖除魔无往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