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槿安见刀伤处理妥当,这才唤来莫言端来麻沸散,一勺一勺的把药喂进了徐念嘴里。
王太医估算好时辰,这才开始拔箭,洛槿安自小混迹军营,对这种场面早就习以为常,但今日不知为何心里颤。
王太医看出太子的异样,宽慰道:“殿下放心,此箭设在肩部,拔箭过程不会有性命之忧。”
洛槿安微微点头,但还是没有松开自己紧蹙的双眉。
可能是那碗麻沸散的作用,拔箭过程徐念没有任何异样,王太医将取出的箭头放在托盘上,又将伤口处理包扎好,这才嘱咐一旁的韩书仪道:
“宫令今夜注意些,这位小姐若有热的症状就来太医院寻本官。”
韩书仪应是,这才接着处理床上染血的被褥。
洛槿安见徐念睡的安稳,又嘱咐了韩书仪一番这才向外走去。
砚芙、砚容二人一直跪在殿外,见洛槿安出来也没有起来,更没有言语。
若是以前洛槿安不介意让二人把暗卫营的惩罚依次受一遍,但如今她们是徐念身边的人,就是他也不敢轻易惩治。
“跟我来—”
二人彼此看了一眼,不知为何殿下这样冷静,但也不敢耽搁,起身跟着去了一旁的小书房。
洛槿安挥退过来上茶的小太监,冷冷的看向砚芙二人。
“今日你们如何遇袭的过程一一道来。”
“是”砚容看了又快要落泪的砚芙一眼,轻声道:“最近王夫人热衷给小姐做衣衫,小姐见这件事可以转换王夫人的心情,就想带着奴婢二人去织锦阁给王夫人选些时新的布料。
我们几人还不等到织锦阁的时候就冲出了一帮杀手,下手很是狠辣,幸好有殿下安排的暗卫在一旁保护。”
“难道这群人的身手在暗一之上?”
砚容摇了摇头,“是暗卫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还有第二群人,而且奇怪的是这些人都冲着砚芙而来,小姐受伤是因为…为砚芙挡刀受的伤。”
砚芙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扑簌簌的掉落了下来,颤声道:“小姐都是因奴婢之故才受了这么重的伤,奴婢任殿下责罚。”
洛槿安却没有说话,手指不住的扣着桌案,扫向低头的砚芙时眼睛闪了闪。
“你今日戴的珠钗哪里来的?”
砚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回过神摸向头上的珠钗这才回道:“这是两日前小姐赏下来的,不仅奴婢有,砚容、砚慈也各有一只。”
砚芙低下头,她今日出门是觉得这只珠钗很配她的衣裙这才戴出了门,不知有何不妥之处。
砚容也看向那只珠钗,有些恍然道:“难道那些刺客根本就不识得小姐面容,是根据衣着钗环等物识人的。”
砚容这么一说,砚芙也反应了过来,是了,今日出门小姐穿的很是素淡,砚容打扮的也不出众,相反她头上的这只东珠珠钗虽说品相不是最上乘的,但也不是谁都能戴的。
怪不得小姐受伤后一直竭力奔着她而来,可越是这样砚芙心里越是难受,谁家主子这个时候不想着趁机逃命,偏偏自家小姐是个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