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泌心里哀鸣一声,自暴自弃抬手捂住了?脸。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你是何人?为?何要捂着脸?”
李长安打量着这个被李白带过来的陌生男子,目中露出一丝疑惑。
这个人她见过吗?
李泌将脸埋在双手里,支支吾吾:“我是一个普通流民。”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这熟悉的声音顿时?引起?了?李长安熟悉的记忆。
李长安恍然大悟:“李泌!”
怎么几个月不见这家伙变得这么黑了??
“你捂着脸干什?么?”
李泌闷声道:“泌无?颜见人,只能以?袖遮面。”
所以?搬砖穿的衣服没有宽袖你就拿手捂着脸了??
李长安沉默了?。
“现在我已经知道你的身份,李县令就不必再遮着脸了?。”李长安好心提醒李泌。
李泌自暴自弃把手放了?下来,露出一张和数月前李长安见过的那张俊脸判若两人的脸。
“你怎么黑成这样了??”李长安脱口而出。
几个月之前李长安见到李泌的时?候,还是一个白面美郎君呢,现在摆在李长安面前的却已经是一张灰头土脸到看不出先?前相貌的脸了?。
李泌哭丧着脸:“还不是搬砖晒的,我来漳县不到七天就被晒成这个样子了?。”
一开始他为?了?隐藏身份还专门往脸上抹灰呢,毕竟顶着一张白白嫩嫩的脸说自己是流民可?没有说服力。
本来李泌住进了?集体宿舍后还在发愁,怎么才能瞒过舍友每天往脸上扑灰,结果没干几天活,他就被晒得黄不溜秋,彻底省下了?扑灰的工夫。
“李县令为?何要到我漳县来搬砖?”李长安抓住了?重点,她狐疑地看着李泌。
根据她得到的消息,李泌感染风寒严重,现在应该在玉溪县县衙躺在床上养病才是。
李泌又默默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无?颜见天下人啊。
他心里斟酌“我不甘心比不过你,所以?偷偷摸摸来漳县偷师”和“我脑子有病就是喜欢搬砖”两个理由哪个听?起?来更有尊严一些。
尽管李泌知道后一个理由,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好在李长安十分善解人意,既然确定了?来人没有恶意,那她也?没必要追究本该待在玉溪县养病的李泌为?何会出现在漳县的搬砖工地上。
左右不过是想来偷师罢了?。
玉溪县人口流失那么严重,要是李泌一点反应都?没有才奇怪呢
“李县令果然是人中龙凤。”李长安还贴心夸了?两句。
“这才一月时?间,李县令就已经成了?队长了?啊,不愧是天才神童,搬砖都?比旁人升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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