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蒋南野放心不少,低头看着白舒,看他什么意思,要是不愿意再想办法回绝。
白舒听了有一会儿,正好他正愁和蒋南野前后没什么依靠,这会儿能有幸结交一些官员,也是百利无害的,虽然也只是简单的照面。
商榷好张行也起身告别,送走人时村长田忠还留下了来对着白舒道:“舒哥儿三天后就要你多辛苦辛苦了,还有你跟张家那事我之前就跟张兄说提过,他也跟张富贵一家说好,过去的事就不会再提。”
听了田忠这话,白舒更没什么可担忧的,朝着人点了说好。
不过田忠临走前还是不放心的道:“不过要是他们还多嘴什么的,你要及时告诉我,三天后我也在。”
“多谢田叔,有我夫君陪着不会有事的。”
田忠眼前这对夫夫和睦,打心底为这两人高兴,遂哈哈哈笑着转身回去了。
三天后李麦苗在‘谷田村’的后厨见着了白舒。
几个挽发妇人围着他,听白舒讲做菜步骤,厨房闷热他轮椅边站着一个高大的年轻人,拿着把蒲扇时不时给他扇风,看见白舒一流汗就拿出帕子给他细细擦干。
厨房此时大都是些嫁过人的村妇,看着这两人亲密的黏糊劲不免要去逗趣一番。
不过这人多时也总会有不同意见的,这不其中一个未出嫁的小哥儿突然发声:
“呦,幸亏这坐的是轮椅,不知道的我还以为是手也残了呢。”说着看向白舒上下打量一番后:“哦,原来你就是之前贪慕荣华富贵,让自家骗婚的那个小哥儿啊!”
这一嘴阴阳怪气完白舒,又突然冲着蒋南野说:“你这夫郎如此品行不端,就这你还娶啊,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这不还残废一个,放家里能有什么用?”
蒋南野仿若没受半点这话的影响,语气平和:“嗯,我夫郎品行不端,我天生扫把星,我俩正好相生相克,这还是躲不开的缘分,没办法啊!”
“还有,我夫郎怎么就没用了,要是没用他能被你们村村长请过来教你们做菜?要这样我夫郎还不行,那你这个需要我夫郎指导的又算个什么?”
“你……”那小哥儿被呛得的愤恨的瞪了蒋南野一记刀眼,“好心没好报,看他这狐媚样,将来要是腿好了水性杨花的,你就等着后悔去吧。”说完这小哥抱着一堆要洗的果蔬转出了门。
等他一走,一旁的烧火妇人抬头提醒他们:“他说的话你们不要放心上,他就是个伙房生的小哥儿,之前张家本来要娶他的,但被白家给截胡,去张家过好日子有人伺候的愿望没了,肯定对你们有些小意见。”
藕粉桂花汤圆
万众期待的接风仪式在下午终于如期举办。
张家村这位探花,一家来的极为低调,连仪仗都没安排,官服也没穿直着简单的家常布衣,遇到张行还亲切的笑着说说:“终于回家了。”
这句话给迎接的张家村村民搞得热泪盈眶,不少看着张高探花长大的长辈欣慰道:“没变,没变啊!”
张行虽然为了这次接风在村中上下一阵鼓动,但也没有搞的太过隆重,全在本村能力范围内。
张高和身旁几位高官员县令一路看着‘谷田村’的面貌,不由得跟即将要告老还乡的前巡抚感叹:“这都比得上京城郊外的村户了,怪不得每年田赋咱们一个毫不起眼又远离京城的‘凉州’总是被圣上提及。
看来之前陆老弟治理‘凉州’有方,果然如上报所说一样啊,说‘凉州’大部分的村户不仅能自给自足,少部分的村里人还当上了‘村老爷’了呢。”
左右看看又问向一边的田忠:“老先生,您们村也是如此吗?”
张从一把抓住田忠,抢先一步答道:“回巡抚,‘土田村’虽没有咱村土地资源那么丰富,但是村里人各个有才能,就比如这位田忠村长的内人,就带着村中闲散妇孺,小哥儿做手工赚散钱,还有些凭本事打猎赚的那就更不少了。
在比如说今日来给各位大人接风的小哥儿,那一手的好厨艺,偶尔也在县城摆摊,每次光顾的人可不在少数啊,就咱‘凉州’偏远地方我不知道是何情况,但只要是跟我们村相邻的村落,小日子过得是有滋有润的啊。”
张高听完只觉得十分满意,由着张行带着进入接风酒席之上。
酒席开在了张行住处的大门外,往上拉了十几米的长条喜庆红布,不仅遮阳还在之上写着迎接张高的恭维话,往下十几张桌席,左边站立着打扮精心的本村人,极少身后还站着些侍从。
看着周围人的打扮习惯,席间还问了不少本村生活情况,跟他在奏折和打探听到的消息完美契合,看来真无造假一说,心中暗喜,或许他也能同前巡抚一样,在五年后也可以一身功成名就体面的告老还乡过安稳日子。
张高在与酒桌上的村里老人叙旧时,张行被田忠给拉到了一旁无人区。
张行似乎有所准备,大手一抬:“田老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今天这样说也是为了咱们几个村好。”
“你这样夸大,我看张巡抚这意思,下一季度的田税赋税是要我们在往上加。”田忠被刚才张行的话震撼到,万分不解,提到赋税他的声音即使一压在压可还是能听出其中的愤慨:
“你明知道上季度的征税除了你们‘谷田村’余下的村落中的村民都是咬着牙,饿着肚子才叫上去的,你怎么能这么的夸大实情?你这不是要害我们吗?”
张行明显对这话不以为意,反倒是问了句:“田老兄可知咱这往北,一些旱灾地区流民成堆的那些地方,粮价都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