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跳舞吗?”另一只手拿开了她手里的酒杯。
唉!她避不开了。她说:“我跳得不好。”
他笑:“欢迎踩我的脚。”
杨筱光翻白眼,不好再谦虚,就跟着他下了舞池。
手握住手,呼吸都贴近,他们从没面对面贴得这么近过。杨筱光一紧张,真踩了他一脚,自己先“哎呀”叫出了声。一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眼里像有渐燃渐烈的小火焰。
杨筱光就不敢贸动了。
他就是火种,不知何时擦燃之后,会变得越来越热烈。
转一个圈,再转一个圈,他的手、他的臂紧紧拥着她。
杨筱光只是觉着慌和乱,她只能四顾左右,装做不在意。
这一顾也真巧,正好看到方竹靠着门边的柱子站着,她着一身极淡的青色套裙,颜色直要印到墙面里。灯光又闪,若不是这样一瞥,她竟不知道老友也在现场。
她想脱身跟老友打个招呼,可是手被潘以伦握得紧紧的。
她只能抬头看向他,看着他后,便觉得呼吸也被压迫了。
这要怪潘以伦穿得这样正式,表情这样正式,又这样俊美,真是怪他过分美丽了。
有人对他们侧目,都是在看潘以伦。
大家没有办法无视他的熠熠生辉。
她调开自己的目光,再往四处搜寻,已不见了方竹的身影,倒是只见何之轩一个人靠在角落喝酒。
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潘以伦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叹:“你小时候是不是有多动症?考试的时候也会开小差?”
杨筱光大惊:“你怎么知道?”
他但笑不语。
可真能猜,杨筱光腹诽。又想,舞曲快快结束吧,他放在她腰间的手,温度那样高,几乎要灼烫了她。可又不想快快结束,那种又酥又麻的战栗,由那一个中心向四周慢慢扩散,是她前所未有的体验。
这是矛盾的。杨筱光讨厌矛盾,她一向玩不来迷宫。
有人及时来解救了她,客户女经理哭丧着面孔,不管她正在跳舞,凑过来说:“糟啦糟啦,我的小iuiu染了鲜奶油。”
这关她什么事?不过杨筱光立刻停下舞步,用慎重的口气说:“哦,小iuiu弄脏了?不行,你得去卫生间清理清理。”
她转头看向潘以伦,正太的面色不太好看,她觉得他带着些不满在撇嘴。她想他白她一眼也好,这样她就有台阶劝服自己了。但是他及时放开了她的手,好像懂她的意思,他说:“你去管闲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