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不知沈炼此刻在想什么。
满心以为他是害怕了,于是故做慈善地宽慰道:
“孩子,你从小受了这么多苦,想把自己隐藏起来以图厚积薄发也可以理解。我今天说这些也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你且宽心。”
说着,刘氏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示意沈炼坐下。
“你一岁便没有了亲生母亲,如果不是萍姑拼命护着你,你可能也活不到今日。
你与萍姑相依为命,在山上过着凄苦的日子,我也心下不忍,但奈何老爷不发话我也不好做主把你们接回来。
所以你这些年偷偷修行,我也不责怪你有意瞒我。反倒是让我对你有些刮目相看,甚是欣赏。”
说着,刘氏露出一脸欣赏的表情。
沈炼自不会被她几句花言巧语所骗,但面上也要恭维几句:
“谢夫人挂怀,您的关心让沈炼非常感动,您如果有何需要,沈炼愿效犬马之劳。”
“你这孩子就是懂事。母亲这里还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尽些心力。”
“请夫人示下。”
听到这话沈炼心中反而燃起了有几分兴趣,也许是一个契机。
“我看你在学堂之中跟阿重关系不错,并不像其他同学那样阳奉阴违。阿重是有几分愚痴,但我是当家主母,阿重现在不会受到欺负,但我也有老去的一天,所以我得替他早做谋划。”
听到这里,又想到自己幼年丧母,沈炼心中不禁感慨。
刘氏接着说道:“咱们沈家的成人礼,你可听说过?”
“成人礼”是整个沈家家族千年来一直留存的传统,是指有沈家血统的孩子在成年时需要参加的一个试炼。
沈家在青州蒙山修建了一个试炼窟,特意豢养了一些妖怪在里面。
沈家的孩子参加成人礼就要在试炼窟里独自生活七天七夜,如果能顺利过关才算在沈家真正的成年,可以获得家族的认可。
有了这一项认可才可以代表家族参与一些对外事务,比如捉妖队选拔赛等。
更重要的是可以获得各个旁系末支小家族家主的继承资格,这一点对于本家的人来说没有太大意义,但对于小家族来说则非常重要。
沈炼自然知道成人礼,而且在几个月前获得神技之后就想要参加,但是参加的申请交给刘氏之后便石沉大海。
现在刘氏问沈炼知不知道那便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但是沈炼也不必点破,只是说道:
“沈炼自然知道成人礼,不知夫人提这个是什么意思?”
“你几个月前便已成年,自然获得了参加成人礼的资格。
而再过几个月,阿重也要成年,也可以参加。
我想让阿重参加,等过关之后便可以获得家主的继承权。大家都轻视我家阿重,我也想让阿重扬眉吐气一次。
但是阿重为人太过实在,不懂变通,那试炼窟里有着各种各样的妖怪,妖怪们都狡猾的很,我担心阿重应付不了。
所以我想让你跟阿重一块参加,过程中也好有个照应。”
沈炼现在知道刘氏找自己的真实目的了,而这件事对他来说简直是天赐良机。
但是他不能表现得太过兴奋,便故作为难的回道:
“不瞒夫人说,沈炼几个月前也头脑发热想要参加,但是后来想想,这试炼窟里危险重重并不是那么容易过关,虽然遇到危险会有人施救,但是总怕有个意外。
而且以我的身份,就算顺利通关,我也不可能继承家主之位,为什么要去冒这个险呢?”
“阿炼你年少有为,又有大志向,即使将来不做这个家主也可以大有作为,只要你这次能帮阿重过关,母亲可以保障你以后在这个家里不再受人欺负,也会对你和萍姑多多关照的。你考虑一下?”
客观来说,以家里目前的情况,沈炼确实是帮助沈重的不二人选。
父亲只有两个儿子,沈炼是生而不祥的弃子,那么沈重看似继承家业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最主要的原因有两个,一是父亲家主之位并不稳固,二是沈重智商有缺陷。
一般来说家主之位是一脉传承,父亲应该传给儿子,但其他几房却不这么认为,他们都觊觎家主之位久已。
百年之前终南山沈家比现在更加弱小,人丁稀薄。
因为大陆战争的爆发,擅长水战的本家成为了军队主力,为了提升水战实力需要物色个好地方想建立训练基地。
终南山沈家的先祖瞅准机会向本家推荐终南山,并想利用地利承担下经营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