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宁看了一眼挺满意的,沉下一口气,“今个还有一场大戏呢。”
甘草找出来白色描金圆领长比甲,裙摆上绣着大片的海棠花,衬的只人比花娇。
“姑娘,咱们一定能成的。”
周怀宁捏了捏手掌心,沈姨娘小产并不是这场谋划的结束,而是开始。
今日是都要去立雪堂给老夫人请安的,然后就安排观礼祭祀,最后才能用早膳。
出了屋子,这会还能看到天上的闪烁的星星,周怀宁想应该是个好天。
刚刚出了三院,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了自己一声。
“五姐姐。”
周怀宁站定转过身看到周祁川。
“九弟。”
周祁川行了礼。
周怀宁看他穿的青色直筒锦袍,显然是新做的衣裳,两人并排走着。
周祁川不过九岁,但只比周怀宁低半个头而已。
周祁川看向一旁的人,斟酌再三还是开了口,“谢过五姐姐。”
周怀宁转头跟他对视了一眼,又错开,“不必客气,我想即使是我不给你送,你也能解决的。”
从他能为自己争取来好的衣衫来就可见一斑,如此上辈子他能考中状元也不稀奇,还记得上辈子徐祖母跟自己讲说,事不三思终有悔,人能百忍自无忧,周祁川便是如此,他做到了,可自己活过一辈子的人才能明白至此。
周祁川没想到她会发现,“五姐姐愈发聪明了?不怕我在背后偷偷告状了吗?”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沈姨娘的孩子怎么会这么巧?当真是算无遗策了,他都心生佩服。
周怀宁看着他,语气里听不出来情绪,她不答反问,“九弟,你会吗?”
两个人一路上都没再开口,毕竟都不是话多的。
立雪堂廊下的婆子看到主子们过来,掀开门帘,让他们进去。
周怀宁到了堂内,玉竹就把斗篷给解了下来,她上前行礼,到的都不算晚,周云宁是最后姗姗来迟的。
老夫人身穿深红对襟立领祥云刻丝比甲,一套点翠的掩髻花钿首饰,大气又端庄,这段时间都是劳心劳力的,她为了儿子的仕途,也为了周家的名声,亲去了一趟伯爵府,把面子做的足足的,依旧还是没把二儿媳妇说服回来。
周怀宁坐在下首的左边椅子的倒数第二个。
周序川带着弟弟们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看着他们心里才算是好受过,脸上总算是有了笑模样。
“你们也要在功课上日日勤勉些,不得让你们父亲母亲担忧。”
“孙儿知道。”周序川带着他们异口同声回答。
陈泽兰已经在祠堂外面摆好了祭祀需要的一应物品。
周家的老老少少是都到齐了,站在两侧,除了还在被禁足的周溪宁。
一直到主持祭祀礼仪完成。
那主持才上前双手合十的行礼,“阿弥陀佛,老夫人,祭礼已经完成,只不过尚且有一事算是老僧多嘴。”
老夫人信佛,赶紧回礼,“主持但说无妨。”
主持站在廊下看向院子的西南方向,“不知近日家中是否发生了祸事,亦或者见了血?”
老夫人不言语,陈泽兰忙上前点头,“回主持,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