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七妹妹愿意来府中小聚也可,我徐家祖母身边缺个侍奉的丫头,陪着一同吃斋念佛。”
老夫人听闻就冷哼一声。
“说的是什么话,这是你嫡亲的妹妹,怎么能做侍奉的丫头,你把她带了去,给徐降做个妾室,你夫君定然夸你识大体。”
陈泽兰更是不敢说话了,只端端坐着。
玉竹在旁更是愤恨,她家姑娘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啊。
周怀宁不是没想过给徐降纳妾室,可那也要是徐降喜欢的,这些日子的相处,徐降是个心里头清楚的,若是他不喜,就算是强塞给他,也不可能的。
“祖母怕是吃酒吃胡涂了吧。”她轻声细语的开口。
老夫人猛地把炕桌上的茶盏摔下去。
“混账东西,你以为你是高攀了徐家,我就说不得你了,五丫头,你若是不想你做下的事让徐家知道,就自觉地把七丫头接到府里,尽心撮合。”
她这些日子冥思苦想,从知道五丫头摆了她一道,就心中愤恨,五丫头眼看着是不听话的,也不好拿捏,可她的那些手段,徐家定然不知,所以她先是让周怀宁嫁进徐府,后来再用此事要挟,并且笃定徐降只以为是姨娘对她不好,并不知她的龌龊手段。
周怀宁听到这里才明白她什么意思,虽然不知她是怎么得知的自己做下的事情,可既然做了,也就不怕被人发现,又当着大伯娘的面来说,不过想威胁自己。
“那祖母就请自便吧。”
陈泽兰已经听不明白了。
老夫人又沉下一口气,又耐心劝导,“你当真觉得徐降会一直爱护你,不会厌弃你,你七妹妹若是能入府,帮着的也是你。”
周怀宁正准备说些什么,就被人打断。
“老夫人,恐怕徐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徐降大步从外面进来,声音低沉有力,站在周怀宁的身边,牵上她的手,低声跟她说话。
“我知你在周府过的不好,没想到现在还要委屈求全。”
陈泽兰都不知发生了什么,忙站起来,略有些惶恐,“姑爷此话怎么讲?”
徐降只看向老夫人,“老夫人莫要把旁人都当做傻子,至于怀宁做过什么,我都知晓,说句不当听的话,若是我,恐怕会比她做的更狠,那时老夫人还有没有命跟我在这里说话都未可知了。”
老夫人被气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只撑在大炕上。
堂内无人再说一句话,只听到外面洒洒作响的树叶声。
周怀宁直愣愣的看着徐降。
徐降捏捏她的手心,眼中满是心疼。
“我们回府吧。”
周怀宁回过神,嗯了下。
周云宁看她要走,又看到徐降明朗的身姿,满脸泪痕的猛地开口。
“五姐姐,你害死我娘,你当真不会有愧吗?”
周云宁站在堂内,满脸泪痕的猛地开口。
周怀宁脚下一滞,回头看向她,平声静气的开口,“七妹妹,我离开母亲十年了,这十年我都是如你这般过来的,这样的日子你才过多久,就觉得难受了吗?你难道不知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吗?”
她说完又看着旁边的老夫人,“祖母,不,堂祖母,你为了保住周家的体面,嫌弃我母亲的身份,那你可以放弃这门婚事,让她另寻良人,可你不是,你怕旁人议论周家背信弃约,便把有婚约的人从大伯父换成了我父亲,因他不是你亲生,但你还是为了体面,让娘家侄女来做贵妾,想必我母亲去世的时候,你应该松了一口气,你徐徐图之,总算得了一个还算不错的结局,若是能扶姨娘做正室,那一切都圆满,老夫人,你真当以为你们这周家好啊,愚昧无知的父亲哪里配得上我母亲一点,她大好的年华都陪葬进这大宅子里。”
陈泽兰这会才明白过来,想来沈姨娘的事是五姑娘的手笔,她很让人刮目相看,正想劝上两句,就看到站在门口听了全部的三弟和三弟妹。
“周怀宁,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长辈说话。”
周旬正皱紧了眉头,大步进来,严厉呵斥,若不是见姑爷还在此,早就动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