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一些小丫鬟就只能在旁看着,这般拦着主子的事,就只有玉竹,这样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才敢做的。
周怀宁端起一盏茶,刮过浮沫,细细品了下,才叫了门口的小丫鬟。
“让二爷进来吧。”
小丫鬟福福身子,立时就赶紧提着裙摆小跑出去。
不一会,一位穿着月牙白绸缎圆领直缀的男人走了进来,面上带着怒色,多少有些放荡不羁,上来就破口大骂。
“周怀宁,你真以为大哥跟祖母看重你,你就敢这么管我。”
“你别忘了,这是徐府,不是你们周家。”
周怀宁抬起眼皮看他一眼。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请二爷到书房内温习功课,明年三月下场。”她说完还停顿了一下,语气丝毫不带起伏,“二爷也不想回回都被人说您是靠着大哥才得了如今的好日子吧。”
徐南怒上眉梢,伸出手指指着她。
“你,你少拿大哥来压我,你以为你是谁啊?”
周怀宁还未说话,抬头看见来人,从梨花木的交椅上起身,然后规矩的行礼。
“见过大哥。”
徐南听见这话,才不自在的难堪的转过身,“见过大哥。”声音比刚刚弱了大概一大半的程度。
院子里的人见了这一幕都已经习惯了,徐二爷向来是个混不吝,也只有见了大爷才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
徐降长身而立,天青色圆领绸缎的直筒,腰间是用同色的腰封,矜贵如常,在官场浸淫多年的人,身上的气势是旁人不能比拟的。
“徐南,禁足到除夕夜,若是你还是冥顽不灵,就别怪我把你送到军中,去东南抗倭,命还能不能保得住,就看你自己了。”
徐南不敢说话,只闷着头大步出去,这笔账他会全都算在周怀宁的头上,祖母跟大哥也不知看上她什么了,除了一张脸也没什么长处,不过现下觉得这张脸也十分让人憎恶。
下人看到二爷总算是走了,也都歇上一口气。
徐降看他负气而出,就知刚刚说教他并没入心,眼看着他们已然是怨偶,这么多年是两不相见最好,到底是徐家对不住她,当初就不该给徐南提亲成家。
“若是他再这般胡闹,就只管找来祖母,或者找我。”
周怀宁颔首,“是。”
徐降看她站在一旁颇得规矩,碍于身份也不多言,想着还有事,就先出了绿荷院,径直往二院的书房去。
因着突然降温,晚间,周怀宁到库房内又盘点了些布匹。
“这几匹稍微素净些,四婶婶寡居,甘草,你把这些送过去。”
甘草上前来抱上。
“是。”
周怀宁又查看了一些旁的,“这些给三位姨娘送去。”
甘草听到这话有些不满意,夫人对三位姨娘也真是宽厚了些。
周怀宁看她噘着嘴就知道想什么,她嫁进徐家多年,无任何子嗣,姨娘们却不同,她们又都是自己跟祖母亲自选进来的,性情温和,又各有子嗣,是要宽待些的。
“玉竹,你去送。”
玉竹笑着点头。
因着南边送来了好几笼的螃蟹,说是蟹黄肥美,老夫人特意让他们都去了羌山院用膳。
周怀宁带着玉竹过去,恰巧在路上遇到了四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