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烛光下,龚梦舒虽然还如入眠一般无应答,但身体的温度好像有稍稍回缓的迹象,黄启伦心中放松了下来,忍不住低下头再次轻柔地吻着她,他用手抚摸着她姣好的脸庞,心中暗叹这块珍宝太过娇弱,竟经不起他稍加重力的爱抚和占有。
也许是烛火的光还有黄启伦的注视,让龚梦舒在昏沉中敏感地转了个身,嘴里发出了模糊的呓语。黄启伦本在注视着龚梦舒的脸庞,汗湿的手掌正待抚摸上她高耸的胸脯,眼尾随意瞥了一下她半掩半映动人玲珑的躯体,视线却在瞬间凝固住了!
好像有些不对劲!他迟疑了一下,突然有些急切地将一旁碍事的被角拉开,让龚梦舒整个光裸的身体都呈现在他眼前,他直直地看着她身体下方的那块床褥,心中一跳,竟然没有他所期待的一抹落红!
因为茗城有个陋习,哪家有联姻喜事,洞房之夜新嫁娘的身下都得铺块贞洁白布,第二天的时候要把染了落红的白布展示给左邻右舍看,用来彰显新娘子的冰清玉洁。黄家也不能免俗,因此在龚梦舒还没进洞房前,婚床上早在被子下垫上了一块白布。眼下,那块贞洁布虽然揉皱了,但是上面一点红色的痕迹也没有!
也许是沾染在了被子上吧?黄启伦连忙拉过喜被,上上下下开始看起来,可是被子上并没有可疑污渍。他缓缓地将被子扔过了一旁,然后坐在床上盯着还没有恢复知觉的龚梦舒。他定定看了她那张纯真美丽的脸庞半晌,思忖片刻伸出手去,悄然地将她白皙而柔美的双腿拉开了来,如他所预料到的,果真没有落红。
黄启伦的心蓦地沉了下去,顾不得往自己的身子套上件衣裳,而是就这么光着坐在床沿边低着头久久不发一言。
龚梦舒终于从无边无际的疼痛中苏醒过来,她费力地睁开了眼睛的一条缝,发觉屋子里被烛光所发出的光亮所笼罩,面前隐约有影子在晃动。她刚开始时意识有些混沌,但看清眼前的人是黄启伦,而他那双眼眸正紧紧盯着她的下身之后,她的神智立刻一凛,几乎在瞬间惊跳起身。
黄启伦将视线从她的身体转移到她的脸上,由于他的脸是背着烛光的,因此她看不到他眼神,但从他僵硬的坐姿还有长久的不言语,她心知此刻他定已知晓真相,于是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煞白了起来。
她难堪而羞愧地将敞开的双腿并拢在一起,而后尽力蜷缩着一丝不挂的身子,想让自己在黄启伦面前能缩得更小一些。她本就肿胀的眼眶中渐渐浮起了晶莹的水光,她咬着嘴唇微微闭上了眼眸,等待着黄启伦对她的宣判。
事已至此,她反倒平静了下来,不管黄启伦有何决定,她都能坦然接受。她侧着身子,等待预期中的狂风暴雨或者雷霆怒火,不过因为紧张和惶惑,她光滑白皙的肌肤还是起了怕冷的颗粒,整个人微微有些发抖。
但是等待了半晌,她冰凉的后背却蓦地一暖,竟是黄启伦拖过一旁的锦被盖在了她的身上,她听见黄启伦的声音平静地说:“你睡觉爱踢被么?看来以后我每天晚上都得起来给你盖被子——”
龚梦舒有些愕然地转头看着黄启伦,却见他的脸色虽然有些异样,但眼眸里并没有流露出被羞辱的怒意或者是对她的鄙夷之色,隐隐中似乎还留有原来的温存之情。
龚梦舒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觉自己的喉头哽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在这一刻,她发觉自己简直获得了一次新生的机会。心中充满的唯有对自己婚前失贞的羞惭和对黄启伦宽宏大量的感激。
黄启伦替龚梦舒盖上了被子,再次起身熄灭了烛火,自己回到床边拉开了被角就钻了进去,然后重新紧紧搂着龚梦舒,在她耳边道:“早点休息吧,明早你还要给我母亲敬茶呢——”
龚梦舒被黄启伦抱着,他温热的肌肤紧紧贴着她光裸的身体,她有些不适应地颤动了一下,却温顺地低声回应了他一声“嗯”。
“那快睡吧,今儿你太累了,闭上眼好好睡一觉……”黄启伦说着安抚地拍了拍龚梦舒的柔背,自己先闭上了眼。龚梦舒难以抑制内心的感动和感激,犹豫了片刻,终于将依稀有泪痕的粉脸贴在了黄启伦并不十分宽厚的胸膛上。
可是心存了沉重的心思,如何真的能入睡?龚梦舒静静地枕着黄启伦的胸口,却睁着眼毫无睡意。夜深人静,宾客早已散去,有白色的月光投射进屋子,落在床前一地的苍茫。耳畔听着黄启伦平稳的呼吸和心跳声,龚梦舒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这辈子她都会真心对他,跟他好好过日子。
黄启伦好像睡得不舒服动了一下,龚梦舒敛息屏气一动也不动,强迫着让自己也早些入眠。心思重重的她没有抬起头看黄启伦,因此也不知道,此时的黄启伦也在睁着眼,定定看着婚床的帐顶,他的眼神里复杂难懂,竟也是一夜无眠。
天边终于泛起了鱼肚白,天还未完全亮,失眠整晚的龚梦舒就听到了门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她动了动身子,床榻轻微的响动弄醒了迷迷糊糊刚要睡着的黄启伦。
他也听到了屋外的动静,侧耳片刻,便伸臂搂着龚梦舒,用睡意朦胧的声音向龚梦舒解释道:“那是我娘在外头,她每天都要很早起来做点心供应点心铺……这几天忙乎我的婚事,耽误了不少生意,所以今天就早起忙乎了……”
龚梦舒“哦”了一声,在黄启伦的怀中不安地挣动了一下准备起身,黄启伦连忙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却差点被她光滑如水的肌肤给溜出了手,他用迷恋的眼神看着她在晨光中更显美丽的身子,声音沙哑道:“你要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