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下……”她无法承受般哭泣,哀哀乞求他饶过她。可是他根本没有办法停下,好像是因为经过长时间的压抑,身体里积压的能量一旦进发,就有如山洪倾泻,再也不可阻挡。不久后,他感到彼此出汗的身体开始变得清凉,连空气都开始受到暧昧气息的感染而变得窒息起来。
她不能够清楚地知道自己到底期望着什么,因为在她的感官世界里面,除了的痛楚,还有一团喜悦的漆黑,但是她无意识的心灵深渊却深切期望攀越到白光那一刻的来临。
“叫出声来,梦舒!叫出来!”程瑞凯沙哑地在龚梦舒的耳边低语,他用痴迷的眼神看着她因为激情而变得粉红的脸庞,可是龚梦舒却“哇”地一声哭出声来。
隔离室里面充满了带有味道的水汽,这种味道此时反倒能够刺激密室里一对情人胸中隐藏的所有情感的爆发,而天花板上面悬挂的暗黄色灯泡在不停摇晃着,昏暗的钝光照着下面程瑞凯和龚梦舒两个人,虽然是纠缠的身影,却好像依旧孤独。
龚梦舒满脸俱是羞愧的泪水,她难堪的抽泣声一直没有停下过。
深锁囚笼金丝雀
夕阳渐渐斜移,隔离室内的喘息和呻吟依旧隐约传来,似乎没有停止的时候。
“不……不要……了……”不知道已经历了多少惊涛骇浪的龚梦舒虚脱得已经无力站住,整个人向后软绵绵地倒在了程瑞凯的怀中。他抿着薄唇没有回应她的恳求,动作依旧狂野,撞击她的力度和幅度也照旧。他喘息着,坚硬的胸膛满是汗珠,额上的汗水也不时滴落在她的胸口,却一刻都不想松开她。
他的狂野和温柔让她无处可逃,只能无力地任由他放肆地为所欲为。但即使如此,她还是趁着他专注于情潮欲动的时刻,不甘心地狠狠咬他,挠他,捶他。末了却被他用力堵住嘴,温存地爱抚慰藉着她,令她又气又恨又羞,却又无可奈何。
缠绵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等到程瑞凯终于稍微餍足地放过了龚梦舒,龚梦舒已经疲倦得昏昏欲睡。程瑞凯将龚梦舒抱起放在一旁的椅子上,低着头替她擦拭干净身体,这才替她把衣衫一件件地穿上。
半晌才缓过神的龚梦舒无力地推开程瑞凯的手臂,勉强整理好衣衫,随后将散乱的发髻重新盘好,正待站起身,竟被程瑞凯拦腰抱起,从隔离室内抱了出来。
丁副官已经在办公室门外等候很久,听到屋内有响动,方才敢敲了敲门进来。看到程瑞凯竟站着,龚梦舒则低着头坐在宽大的桌子后头,那原本是程瑞凯平日坐的交椅。而程瑞凯俊秀的脸上有一抹倦色,但眉宇之间却有一种宁静的满足感。
丁副官跟随程瑞凯这么久,还没有见过他有如此平心静气的时候,心下将视线调转到龚梦舒身上,却见她发髻微微散乱,低垂眼帘,却面色嫣红,艳若桃李,似有不胜羞怯之意,不由多看了几眼。
程瑞凯一个凌厉的眼锋扫来,丁副官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噤,慌忙将眼神调转开,呐呐道:“司令,天色已晚,末将前来禀报您,要不要给您备车回去?”
程瑞凯看了看龚梦舒一眼,沉吟片刻道:“成,丁副官,你帮我把车开来。”
“要派司机么?”丁副官又问道。
“不必,我自己开。”程瑞凯简单扼要地吩咐道。
丁副官应了转身要走,龚梦舒立刻强撑起酸软不堪的身子来,她扶着桌子站起身,带了焦虑的神情对程瑞凯道:“程,程司令,你还没放人呢!”
程瑞凯微微一怔,蹙起剑眉,才回道:“我知道了,会让你满意的。”说着拿起电话筒打了个电话简单吩咐了两句,放下电话来,道:“他很快就会回去了。”
龚梦舒什么也没说,理了理稍嫌凌乱的发鬓,便迈动步子想要先于程瑞凯的前头出去,却被程瑞凯叫住了:“你站住,要去哪?”
“我…要回去了……”龚梦舒头也不回地说道,撑不住虚软的身子,她连脚步都是虚浮的,眼眸里更含着羞愧和愤恨的晶莹水光。
“我送你,”程瑞凯走上前两步,一把搀扶住了龚梦舒的胳膊,有意识地拖住她,不让她乱动。
“你——”龚梦舒几乎没有气力和程瑞凯对抗,但情急之下她还是拉住了桌角,将身体顿住不肯随着程瑞凯的动作而挪移。
“我自己会走。”龚梦舒声音有些发颤地说道。
“我送你回去。”程瑞凯再次重申道,不容分说,揽住龚梦舒娇弱的身子,便带着她往外走去。丁副官赶忙上前替他们开门。
程瑞凯所在的警备司令部戒备森严。这一路龚梦舒出去,见这里的围墙四周架设着电网,修建了坚硬牢固的岗楼,大门总是封闭,另开一小门进出。她曾经听说过茗城的警备司令部关押了不少犯人,这里的十余间住房改为牢房,地下储藏室改为地牢,关押的多为案情重大的犯人。龚梦舒情不自禁地望向那些牢房地带,心中不知道哪一间牢狱里关押着黄启伦。
走出警备司令部大门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程瑞凯带着龚梦舒走了几步,想了想,又对丁副官道:“丁副官,你来开车。”
丁副官自然遵命,但龚梦舒却坚决不上车。她面色苍白地盯着程瑞凯道:“我自己回去就成了,不劳烦你了。”
“我想陪你。”程瑞凯却不顾丁副官还在场,竟这样缓缓说道。
龚梦舒面庞一热,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尽的被羞辱的感觉,程瑞凯不顾她已为的身份,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如此态度暧昧,联想起之前在密室里和他的纠缠,简直令她难堪和羞愧万分。她甚至都能感觉到丁副官看向时她的异样眼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