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萸打量解小菲房子,眼珠溜溜转,“我刚才走过来,原来你家住高仙芝宅后面。”
解小菲家前面的确是高仙芝故宅。他常常抱怨没早生个几十年,若早生个几十年就能和高仙芝做邻居了。
“是呀,我同你讲过。”
茱萸说:“这个地段,这个房子能卖个好价钱罢?”
“卖房子?”解小菲一愣,“干嘛卖房子?”
“我是这样想的。”茱萸一条帕子来回地在胸前绞,“我们成亲了,你搬去和我住,这里便空出来了,与其空着,不如卖了换钱,咱们重新置办一间酒肆。”
“你不是在经营着一间食铺,干嘛重新置办?”
“哼,死鬼的爹娘小叔子见不得好,琢磨着往回讨那间铺子呢。我不嫁人他们讨不回去,一旦改嫁,铺子八成保不住。”
“既是这样,也犯不着卖房子,我不是在你那里许多金银么,足够开一间酒铺了。”
解小菲不答应,茱萸垮下脸,低声嘟囔,“不用过日子吗?”
转念又笑容满面,问解小菲饿不饿,她去置办酒菜。
解小菲当然饿了,昨晚用了点羊肉,到现在一直没吃饭。茱萸听说了去置办酒食,解小菲要帮忙,被她按住了,一切由她置办,他只管休息。
解小菲躺在床上,看着茱萸操持忙活,心情大慰。他一生最大的心愿也不过是娶个娘子,生三五个孩子,一家人温温馨馨的过日子。
用过饭,茱萸提出留下过夜,解小菲完全没有心里准备,“你丈夫周年还没过,我们这样……不好吧?”
“理那死鬼。”
“咱们不是还没成亲……”
“我早晚是你的人,难道你还有别的想法?”
“我、我没别的想法。”
“那不成了。”
茱萸没白留下过夜,第二天解小菲的房契就到了她手里。
咄喝一行三人被抓,大秦寺得知消息,找关系疏通。当真关系通天,都来向李含章施压了。
李含章问明白了是仇璋的案子,李纤凝也有掺和。叫他们自己看着办。
重伤丁酉春的胡僧李纤凝绝不会放,其他两个李纤凝审了一天,咄喝硬铮,抗下来了,他的同伙抗不住,咬舌头了。眼看这样闹下去,有理也变无理,且实在从他们身上问不出什么,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刺伤丁酉春的胡僧承揽下了所有罪名,咄喝和另一名胡僧仅是寻衅衙役。判了杖刑。
另外咄喝打伤衙役,要么加杖要么赔诊金。叫解小菲选。
解小菲当然选赔诊金了。前天吕大夫已为他诊过,没什么大碍,他自己后面恢复过来也觉没什么大碍。但此刻又觉得有碍了,嚷嚷胸口疼,狠狠索赔了一笔。
丁酉春鬼门关上逃回来,身子十分虚弱,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李纤凝没法给他录口供,照旧叫人日夜看守。
这一天又轮到解小菲看守,岂知他的邻居王婆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王婆专门过来知会他,先去了衙里,没找着,经人指点找到医馆。
解小菲看到王婆,招呼道:“王大娘,您过来瞧病。”
“快,快。”王婆一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手扶门柱,两腿簌簌作抖。
“快什么?王大娘,您踹口气,坐下慢慢说。”
解小菲贴心地捧过去一杯茶。
王婆推开茶,“那天那个小娘子又过来了,解黄咬她,小娘子发了怒,叫了狗肉铺的人,把解黄抓走了,我、我拦不住,你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