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嗅她的头发,她的头发气味淡而芬芳,说不上来什么味道。
忽听她在耳边问,“你喜欢什么姿势?”
韩杞给她问的浑身燥热。
她在他身上又扭又蹭,他难以避免地有了反应。大掌沿她背脊游走,也没见用力,轻轻一抓,便把她的抹胸抓了下来。
她笑嘻嘻的,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扭动腰肢,一痕雪脯,两粒红樱,她故意拿红樱磨蹭他。刺激的韩杞又涨大了几分。搂着她顺势倒在红褥上,不出片时,水乳交融。
事后,罗婋心满意足歪在枕上,累及欲睡的模样,胸脯裸露于空气间,覆满红痕。韩杞看着自己的“杰作”,备感尴尬,给她往上拉了拉被子。
谁知她忽然翻身抱住他,嘴巴里问,“我和表姐谁好?”
她总是问一些叫人难以回答的问题,韩杞张了张嘴巴,答不上来。
“说呀,谁好,你更喜欢哪一个?”
韩杞说:“你不提她也许会更好。”
“我偏要知道。”
“我记不得和她是什么感觉了。”
“那就是我好。”
双眸间突然绽开黠狯的光,“你想知道我的感觉吗?”
韩杞不知道他想不想知道,罗婋不管他想不想知道,已经喊了出来,“你比我前面两个丈夫强多了!”
韩杞生无可恋。
罗婋据此向韩杞证明,即使他们没有感情,也能做这种事。并提出,以后他们可以多做,以增进感情。叫韩杞以后有需求尽管来找她,不必客气。
韩杞常年在军中,习惯了禁欲,没什么需求,倒是罗婋,需求不断。韩杞满足她需求的同时即可达到解决自己需求的目的,从不上门找她。
罗婋常来韩杞房里,今天带过来几只花瓶,明天带来几个丝绦,后天搬来一架屏风,再不就把她的手帕、香扇、钗环等随身之物遗落。不知不觉,韩杞的房间里满是她的痕迹,不复当初的空荡。
拾起她遗落在他枕间的绣帕,韩杞觉得他叫罗婋耍了,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怎么就演变到了今天这种地步。
他不知道,他确实叫罗婋耍了。回到十年前,韩杞刚刚入军营,她满心好奇,表姐居然和衙役有首尾,她倒要看看这个衙役长什么样子,能吸引得了她表姐。
到了军中,罗睺从一群练石锁的兵士中指给她看。的确是个漂亮的少年,漂亮却一点儿也不孱弱,石锁在他手上翻转自如如孩童手上的玩具。阳光洒在他赤裸的肌肤上,汗水涔涔,反射着阳光,他整个人都在发光。眸子像虎豹,充满了难以驯服的野性。竟比容貌更吸引她。
她也是在军中摸爬滚打过的,她知道有着这样目光的男人,是浅池中的蛟龙,总有腾空而起的一日。
她的眼光不赖,到了战场上的他,所向披靡,立下战功无数,短短七八年里,已经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卒晋升为正五品上的将军,若多打几次仗,还不知要怎样。
当时她已有家室,也不过略看一眼即罢,没有别的想法,偶尔回娘家,听父亲哥哥讨论起他,略知他一二近况罢了。后来她丈夫死了,孩子也夭折了,她着实经历了一场伤心。再嫁的丈夫与她性子不合,她折腾了三年,终于与他合离。
那一天是她孩子的忌辰,她从坟上回来,不耐烦被下人跟着,把他们全赶走了,自己漫无目的的闲逛。逛到桥上时,天落雨了,她就势坐下来,随着雨声放声大哭。大雨噼里啪啦砸在她头顶,她好伤心好伤心,只管哭。泪和雨混在一起冲下,冲到一双长靿靴下,靴子的主人撑着一把伞,打她对面走来。看到她的一刹那,脚步似乎顿了一下,她全没在意,只当是个过路人,谁知经过她的身旁时,他忽然停下,青伞张在她头顶,为她遮去一时风雨。他在上面撑伞,她在下面哭,一时形成一道奇异风景。
雨停,他照旧赶他的路,她回头,认出了那道身影。他最近常常去他家中来着,喜欢穿带有忍冬暗纹的衣裳。此刻他的衣衫被雨水打湿,忍冬纹愈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