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远一得空,便直接往床边走,径直往上面一趟,舒服得喟叹:“还是床上躺着舒服,累死我了,打了一天比赛,回来还不能休息。”
柯远刚抱怨完,就看见迟屿洲就着昏暗灯光也走到了床前,看不清脸上的神情,但是伸手就要过来拉他。
柯远侧身躲过,摆手说:“我累了,让我睡觉!这刚好两张床,我们一人一张,你也收拾收拾快睡吧。”
见迟屿洲不为所动,柯远只得拧着眉解释:“我不会溜出去的,但是你总不能不让我睡觉吧。”
迟屿洲依旧紧抿着唇,定定望着他,之前被抚平的暴躁情绪开始卷土重来,眉宇之间愈发不耐。
柯远没看清迟屿洲的状态,只是被他如今孩子气般的执着打败了,屁股往旁边挪了挪。
“行!你易感期你了不起!上来吧,但是不能乱动,否则我马上踹你下去。”
虽然不知道迟屿洲易感期为什么这么喜欢抱着他,但柯远也懒得去想了,等了半天,见迟屿洲没有反应,不由皱着眉反问:“你愣着干嘛呢?难不成还要我抱你上来?”
“你下来。”迟屿洲烦闷地说道。
柯远:“我不!我累了!不想再站着了!”
忽然,柯远想起了什么,奇怪地瞧了迟屿洲一眼,“你不想上来不会是不想跟我躺同一张床上吧?”
见迟屿洲不说话,柯远就知自己猜对了,神色一言难尽起来。
“你这人还挺讲究,不肯临时标记我,也不肯跟我躺一张床上。既然如此……我今天还就不下去了,有本事你上来。”
柯远作势就闭上了眼睛假寐,可是半天没等到迟屿洲远离的脚步声,也没等到人上床来,正想睁开眼睛看看怎么回事,一只温热的手就握上他的脚踝,然后将他顺着床尾往下扯。
柯远:“!!!”
“咚”地一声,柯远掉在地上,再也忍不住地咆哮出声:“迟屿洲你有病是不是?!”
柯远揉着被摔得结结实实的屁股,想到刚刚进门前听到的那道沉闷声响不会也是迟屿洲跌倒发出来的吧?
还好这酒店房间里有铺地毯,不然得摔出个好歹来。
迟屿洲也感到十分抱歉,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想要帮他揉,柯远提前察觉了他的想法,握住了他伸过来的那只手,“不用您老动手了!把我摔了又过来献什么殷勤啊!”
以防再被扯下床,柯远是不敢再忤逆他了,将床上的被子扯下来,往两人身上一边搭一边抱怨:“我说你们alpha的易感期还挺有意思的,竟然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于是,这常规赛结束的第一天晚上,柯远是跟迟屿洲两个人坐在酒店房间的地毯上互相报团取暖度过的。
他被迟屿洲像一个玩偶一样抱在怀里时不时蹭一下,这人还尤其喜欢像个狗一样在他后颈嗅,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柯远实在是不知道他在找什么,实在坚持不住困了,也只能靠在床边浅浅地眯一会儿,就这样迷迷糊糊地昏睡了两三个小时。
到了后半夜,柯远感觉屋子里的栀子花香又浓郁了起来,并且他自己的温度也有升高的趋势,猛地惊醒过来。
这种身体温度陡然升高的感觉柯远很熟悉,他刚穿过来的第一天就体验过了。
对了……算算周期,距离穿过来也有三个多月了,差不多也是时候了。
标记
昏暗中,柯远的脸色如丧考妣,这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即便是他abo知识再贫瘠,却也知道一个易感期的alpha和一个发情期的oga再这样抱下去会出事的,于是忍不住推了推迟屿洲,
迟屿洲基本上也没怎么睡着,被柯远一推就醒了。
感受到怀里人温度的持续升高,迟屿洲根本不需要去闻到了空气中交织的信息素,便也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之前注射的抑制剂的效果已经过去了,浓郁的alpha信息素重新溢满了整间屋子,一个oga待在这样的环境里面,会被诱导出发情期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不过迷糊了一瞬,迟屿洲就立即清醒了过来,急忙起身到门口处捡起那外卖袋子,里面有他在易感期刚爆发的时候便从药店购买的抑制剂和阻隔剂。
注射过一支抑制剂后,迟屿洲不断外溢的信息素终于收敛了许多。
但他的信息素浓度是下去了,另一股信息素却不容忽视起来。
“你,怎么样?”迟屿洲忍住想要上前的冲动,一时间不敢靠近,因为他靠近的话,柯远肯定会更加难受。
柯远狼狈地喘着粗气,看着他没好气道:“你说呢?难道你看不出来?”
在发情期的影响之下,柯远现在看迟屿洲就像是看到香饽饽一样,他深知再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虽然他现在还能保持理智,但是真担心时间一长,扑上去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而他们现在这个情况,也根本没有办法去医院,被人看见了恐怕又会喜提好几个热搜。
思索了一阵之后,柯远问:“还有抑制剂吗?”
“这里只有alpha专用的抑制剂……我帮你再买一份。”迟屿洲默了默说道,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忐忑复杂。
“这么晚了,还有人配送吗?”柯远幽怨地盯着他,“你分明可以咬我一口的,要不,队长你咬我一口吧!”
迟屿洲别开目光,开始转移话题:“我先看看能不能配送。”
见状,柯远只得叹了口气,默默地裹紧了被子,他究竟是作了什么孽……
片刻之后,迟屿洲放下了手机,浅褐色的眸子沉甸甸地看向他,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