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峥对周彦霖印象很深刻,对方读研时就住在自己的隔壁宿舍,后来简峥去了伦敦,对方则进入金融街。
“师兄这些年还单着?”简峥抿了口咖啡,随口闲聊起来。
周彦霖神色萎靡:“自从跟了胭脂虎,忙得前脑勺直打脚后跟,哪还有时间去谈情说爱。”
“胭脂虎?”这不是简峥第一次听闻江禾这个“雅称”。
周彦霖正要打开话匣子,秘书Tina穿着一身黑色lady装走了进来,瞥了他一眼:“跟小朋友非议自己顶头上司,你不怕江总把你调到大西北找袁总去?”
“我这跟大西北有什么两样,在哪当和尚不是敲钟!”周彦霖的目光落在Tina身上,“要不,Tina姐你发发慈悲,收了我这个和尚?”
Tina打量他一眼,冷笑起来:“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只要是个美女主动勾引,你们就受不了!”
周彦霖脸色严肃起来:“Tina姐,你不能把我跟那些男的混为一谈,那是他们,我不一样,丑的,我也受不了!”
Tina狠狠剜了他一眼:“渣男!”
瞧着Tina气急败坏离去的模样,周彦霖呵呵一笑,冲着简峥抛了个媚眼,炫耀起来,凑过来神秘的说道:“师弟,今晚八点带你去个沙龙,师兄带你涨涨见识,你另外几位师兄也在!”
简峥没有拒绝,他也想多认识些国内这个圈子里的人,积攒些自己的人脉。
晚上七点半,夜幕低垂,城市亮起璀璨霓虹。
CBD大楼前,上百台无人机表演秀,蜂群从财富中心楼顶飞过,掠过长安街、国贸大楼,飞跃德意志银行,一路灯火煊赫,远处依稀可见中国尊与世贸天阶的超大电子屏,直至中央电视台的大裤衩,横亘于视野下,车流绚烂,整个CBD犹如燕京中璀璨耀眼的王冠。
江禾披了件黑色西装外套,立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夜景,只觉得自己如同凌空置身于整座燕京之上,八方光华交迸,百万楼宇银花火树。
头顶上是夜空中的星河璀璨,脚底下是凡世中的王座版图。
她里面不知何时换了件浅烟灰色的丝绸长裙,紧贴着她凹凸有致的身躯,裙摆上银丝交织成碎花,典雅含蓄。
一头披肩的黑色长发挽在耳后,恰好露出了一对JEALOUSY的六克拉钻石耳环,设计师选用八颗F级品质的钻石,点缀成花瓣样式。
钱多仍是身干练的女士西装,长发披肩,倒也符合她律师职业的风格。两人一同往停车场走去,江禾没有开车,坐着钱多那辆冷翡翠色帕拉梅拉,一路向西。
夜晚车马如龙,远方鸟巢上空突然绽放出焰火,腾空而起,点亮了整片天幕,城市八方,流光灿烂。
举办沙龙的地方靠近后海,是一家私人会所,老板是个年轻人叫范丞,做私募起家,跟江禾是校友,五年前斥巨资买下了整套四合院,花了上千万改造。初期这里只是平日里的三两好友聚会,后来越来越多同行参与,就变成了定期举办的沙龙。
江禾在大学里宿舍一共四人,简唯唯、钱多以及她毕业后都留在了燕京发展,唯独龙阳在大学里找了个男人叫付远,两人爱得死去活来,毕业后付远去了成都,龙阳就抛家舍业跟他两头跑。
现在钱多成了中龙证券集团的金融律师,算得上小有成就;简唯唯一头扎进了大学生创业行列,靠着姐妹三人互相扶持,如今时尚公司做得有声有色,又赶上抖音崛起,大搞直播卖货,不但名利双收,公司更是完成了C轮融资,迈向了上市行列。
唯独龙阳,命犯桃花,在付远这个男人身上栽了跟头,有几次付远出轨被她当众堵在家里,可最后闹了一段时间,两人又搞在了一起。
姐妹三人都说付远就是龙阳这傻妞命里逃不过去的劫。
若是依照江禾的性子,狗男人劈腿出轨,就打断了他第三根腿,大不了自己养他一辈子。
两人下了车,在会所门口验明身份后,这才走进去。院子里的装修是中式风,还有几颗珍贵的银杏树,江禾说不上品种来,对这方面不太了解,听范丞说过一嘴,三棵树花了上百万。
两人走进会所,里面很宽敞,被分成多个功能区,已经有不少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
江禾一眼就在角落里发现了漫不经心玩着手机的简唯唯。她今天应该是参加宴会才回来,身上的礼服还没来得及换,一身紫色低胸装长裙,性感而饱满的前胸被长裙紧绷,加上出挑的个头,美艳动人。
不过江禾俯一进来,立马喧宾夺主,刚才还喧闹如同下饺子的沙龙圈子,立马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她身上。
不少男士认出了江禾,纷纷过来打起招呼。江禾对这种场面如鱼得水,不但记得对方的名字,还清楚对方目前正在从事的领域,谈话间说的也是对方感兴趣的话题,不让人无话可谈,感到尴尬。
职场交际有时候也是一门独特的艺术。
这一番应酬下来,让钱多惊叹连连,却也感觉十分欣慰,时光并非在每个人身上都留下了残酷的印记,时光也曾厚待了每个人,让她们变得更优秀更有魅力。
任谁能想到十年前那个穿着老旧发白牛仔裤,笑的不知所以的天真且贫穷的小姑娘,十年后成为在金融圈里叱咤风云的并购女王。
简唯唯瞧着场中无异最惊艳的女人,笑道:“人果然不是只活二十岁呀,江江用了十年,成为了她梦想成为的人。”
“咱们都一样,”钱多搂着简唯唯的肩膀,“小妞,给爷笑一个。”
不远处老板范丞走了过来,一身价格不菲的纯手工定制西装,身上有浓郁的木质香水味,不知是雪松还是古龙水。
他跟江禾、钱多几人是校友,以前在大学的时候还追求过江禾,若不是那个人突然出现,说不得他已经得手了。
可钱多有时想,如果时间真的可以倒流,十年前她说什么也要撮合成这俩人,不让那个男人成为江禾心里永远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