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出于为人额娘的心,宜妃还是说道:“六儿,你知道胤禟的,他这孩子没有什么坏心眼儿,是个实诚孩子。”
六格格叹道:“姨母,光我知道没用啊,只有汗阿玛知道,那才行!”
宜妃哑口无言,她能坐稳宜妃的位子,自然无比清楚地明白这个道理,这宫里的天是皇上。
踌躇了一会儿,宜妃不甘心地说“可是胤禟他是皇子,是皇上的儿子,皇上作为父亲怎么能这样说胤禟?”
这回是郭贵人劝说道:“妹妹,皇上是胤禟的阿玛不错,可是他也是七阿哥的阿玛,七阿哥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皇上怎么可能不恼?”
宜妃对这话不认同:“该死的是那帮膳房的奴才,胤禟是不懂事了,可是若是那帮奴才心里有个敬畏,又怎么会一心钻到钱眼儿里,还敢糊弄阿哥!”
郭贵人还待说话,六格格已经抢先开口了:“姨母,那帮子奴才下场怎么样,咱们很快就会知道,现在重要的是不能叫汗阿玛真的恼了九弟。”
宜妃一心扑在胤禟身上,立马道“那我该怎么办?要不我去找皇上?”
六格格摇头:“您应该去向德妃母和戴佳庶妃赔罪,尤其是戴佳庶妃,态度更要谦卑,毕竟是胤禟犯了错。”
宜妃纠结:“德妃昨天已经来过了,我难道还要再去吗?那四阿哥也不是没有错处啊?”
六格格不说话,只是盯着宜妃看,宜妃妥协道:“好吧,我这就去,那先去永和宫?”
六格格否定了宜妃的想法:“不,先去钟粹宫,终究是七弟受了大委屈。”
宜妃犹豫:“那还要先见荣妃。”
六格格再次提醒宜妃:“姨母,汗阿玛对九弟的看法最重要,您这个额娘要先拿出一个态度。”
宜妃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唤人来为自己梳妆,六格格再次阻拦了她:“姨母,您是去赔罪的,不能穿得花枝招展。”
宜妃脑子里闪过刚刚皇上暴怒的样子,还是听了六格格的话。
宜妃带着人直奔钟粹宫而去。
梁九功跟在康熙后边儿,心里叫苦不迭,平常伶俐的宜妃今天怎么这么失常?这皇上连御辇都不坐了,甩着两条腿往永寿宫走。问题是贵妃笨嘴拙舌的,这要再给皇上添一把火,他梁九功可怎么活啊?
康熙大跨步迈入永寿宫,丝毫不给宫人通知钮祜禄氏的时间,径直往卧房走去,钮祜禄氏正在里间软榻上倚着,听见动静向门口看去,瞧见是皇上,立马穿鞋请安。
康熙酝酿了一下,也不叫起钮祜禄氏,直接问她:“你知道胤俄昨儿干了什么混账事吗?”
听着这兴师问罪的话,钮祜禄氏姿态很低:“皇上,臣妾有罪,请皇上责罚,皇上切勿为胤俄动怒伤了身子。”
康熙卡壳了,他没想好这种情况下他该作何反应,缓了缓:“即便胤俄日常住在阿哥所,但是你是他的额娘,难道不知道他的性子吗?为什么不想着约束一下他?溺子如杀子,你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钮祜禄氏就像一团棉花:“是,皇上说得对,臣妾谢皇上教诲,必会严格约束胤俄,让他兄友弟恭,恪守规矩。”
康熙没词了,看了看跪着的贵妃,站了片刻,扭头就走,梁九功匆忙跟上。
沈嬷嬷扶着主子起来,钮祜禄氏脱了绣花鞋上炕,接着倚靠在软榻上。
沈嬷嬷问道:“娘娘,皇上这是来干什么?”
钮祜禄氏淡淡地笑了:“找茬来了,在我这儿没发了火,估摸去其他宫里了。”
沈嬷嬷皱眉:“这可真是,这与娘娘也没关系啊!”
钮祜禄氏不以为意:“皇上难为的又不是我一个人,谁叫阿哥们都小呢,他没法儿责罚重了,只好到后宫来发泄了。”
沈嬷嬷担心道:“那这得多久啊?”
钮祜禄氏想了想:“皇上估计得气上一段时间了,他一贯好面子,昨儿阿哥们谁也没给他留面子。嬷嬷不必担心,左右与咱们无关,皇上不会再来永寿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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