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县,最大的一个常平仓外。
乌压压的流民们,正摩拳擦掌。
他们惊喜的现,常平仓因为修建的地势颇高,没有洪水倒灌的迹象。
且,平日看守仓门的官差们也见不着人影。
难道是听到他们要来的消息溜走了?
带头大哥此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他本想给大伙儿立立规矩。
告诫所有人哄抢也要有个度。
最好能给陆续赶来的其他人留一口汤。
早就饿得晕头转向的流民们哪里听得进多余的话,嗷嗷叫着扑向仓库大门。
常平仓的院门不是城门口那两扇百年巨木门,十几人稍稍用了点力气,就轻松推开了。
很好!
一切都很很顺利。
一眼就看见了粮仓就在门后头。
带头大哥也激动了:“冲呀,快把这些粮库都打开,你们把麻布袋子准备好!”
“来咯,来咯”
“咦?粮在哪儿?”
“不好了,这个仓库是空的!”
“你说甚?隔壁也是空的,一粒麦子都没见着!”
带头大哥擦着头上的冷汗,试图稳定局面:
“莫急,莫急,我们陆山县的常平仓有四个,我马上领你们往二号仓去”
“好,好,好!大哥快带我们去!”
“大哥,二号仓也没有粮食!”
“天呐,三号仓里都进水了,得亏里面是空的,不然好好的粮食还不得泡汤了!”
“四号仓里全是泥沙,刚刚找了一遍,沙子里面也没有粮”
“苍天啊!到底是谁动了我们的陆山县的常平仓?”
“那能是谁?铁定是那天杀的贪官,真是不给我们留一点点活路呐”
“”
陆山县城门口。
两个时辰的空腹等待,实在难熬。
在大伙儿的翘企盼中,两个被派去买粮的官差们先回来报信。
告知众人第一个坏消息:整个县城都没有粮食可买。
时隔了半个时辰。
十几个跟着带头大哥,去常平仓分粮的石头寨山民们又气鼓鼓的回来了。
看他们空着手,脸上的情绪很是愤慨就知道事情不妙。
钟老汉上前与他们交流了半晌,耷拉着脑袋前来与两个头目汇总消息。
“四个常平仓里都开了,里面什么都没有!他们刚找去了县衙,才听说主薄和衙役们都跑了”
雪上加霜,屋漏偏逢连夜雨!
本来还打算去一趟县衙求助的两个头目,顿住了脚步。
两人商议着。
是马上奔赴下一个目的地兴武县,还是在陆山县再找找门路。
钟老汉很快就打消了他们的第一个方案:
“陆山县的地势比兴武县低、良田多了数倍!如果我们在陆山县搞不到粮食,去兴武县就更难了。”
县衙里都没人,这让他们上哪儿找门路去?
官差们还未想到去哪里门路,带头大哥却是已经想好了。
他站在县衙门口对着同样愤恨的百姓们,高声道:
“陆山县的官爷们已经弃城而去,还把我们常平仓的粮食也贪墨了,咱们可都是年年足额纳税的顺民呐!
就问大伙儿就这么善罢甘休回去等着饿死,还是跟着我给家中挣来几顿饱饭来?”
“我不想饿死,我还没有活够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