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权力变成绝对的,就会导致无限的剥削和压迫。
俞灯再笨也明白这个道理,声音有些闷:“所以你想去阻止。”
“嗯,我不屑于让我的家族用这种方式获利。但夫人看见了,程老爷对我忤逆他很不满。”
属于过去的对话还在继续。
程家掌权人与继承人吵得很凶,不欢而散。在程朝临离开书房之前,程老爷忽然开口:“你也病了一段时日了,那位男妻尽早娶进门吧,可以冲喜。”
过去的程朝临冷淡拒绝:“我不需要娶妻,更不会娶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
这段对话结束后,这个场景就结束了。俞灯晕晕乎乎地理了理思路,咦了一声:“你明明不想娶我呀。”
明明说的这么绝对,根本不想娶他呢。怎么现在天天缠着他,夫人长夫人短的叫。
程朝临停顿了一下:“之前……确实如此。”
恶鬼垂眸,注视着俞灯。
在他死前,分明对这位娶进门的男妻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连对俞灯的印象都是模糊的,就好像俞灯从来没有在他的记忆里出现过。
他清楚地知道,他的病是由这些人造成,为的就是让他娶妻冲喜。而冲喜自然也是借口,不过是想要更好地封印他。
程朝临清楚这一切,在最初甚至憎恶俞灯。可当他变成恶鬼,再一次来到人间。
在那个静谧的夜晚,第一次看到熟睡的漂亮青年,看到青年被亲肿了的唇。
祂心里就只剩下一个想法——想要得到俞灯,想要独占俞灯,要赶跑其他所有觊觎俞灯的人。
恶鬼笑了笑:“总归现在的我只想要夫人。”
俞灯想不明白,索性不再纠结。
画面变化得更快了。
接连有许多个做法事的人来程家,与程家众人商议事情。几日后,程朝临谈完生意回到程家。
程家难得一大家子整整齐齐地吃饭,但程朝临只是喝了一碗汤,就很快昏迷过去。
“快,他昏过去了,可以进行仪式了!”程朝霞念叨着,“别怪我,弟弟,要怪就怪有你在,就没有我的出头之日。不不不,不能这么说,大师都说了……你可是劫难呢。”
程文昊和母亲一样急切,程老爷半是急切半是迟疑,老夫人握着佛珠沉默不语。其余人隐没在阴影处,直勾勾地看着这一切。
众人表情不一,但分工明确,合力压住了程朝临的不太清醒的挣扎,把他活生生的封入棺材。
圆月惨白,烛火摇曳,一群人站在黑暗里,比鬼魅还要更可怕。
俞灯简直是毛骨悚然,磕巴道:“他们,他们就这样对你动手了?为什么……”
“因为那些神棍说,我是程家的劫,若我在,其余的所有人都会被压一头,甚至遭遇飞来横祸。但只要祭献我,就可以保所有人前程无忧,让程家更上一层楼。”
程朝临淡淡地说:“很可笑的说辞对不对?但他们信了。”
与其说是信,不如说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借口。
对权利与金钱的渴望,促成了程家众人的纠葛——无论是程老爷固执地想要掌握程家,还是嫡系旁系争夺产业。
而这样疯魔的渴望,仅仅需要一点点的封建愚昧的加持,就会变成可怖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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