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策一时看得呆住。
叶娇已经长舒一口气道:“今晚多谢帮忙,这是谢礼。”
她的脸上已经没有初见时的惊慌,取而代之的是娇憨和豪爽。
这也太多了。
李策心道。
她可真是大方,真是花钱如流水,国公府就是这么变穷的吧?
叶娇已经转身向正房走去,她单薄的寝衣被烛光照得半透,李策慌忙闭眼,再睁眼时,她已经关上正房的门。
李策站在院落中,许久都想不起自己该去做些什么。
手里沉甸甸的,光芒四射。
屋子小而精致,一应家具摆设,虽不奢侈,却也透着雅致。
金疮药的盒子已经打开,叶娇对着镜子,小心涂抹伤口。
过不多久,果然有女婢抬来浴桶。
叶娇跳进桶中沐浴,避开脖子上的伤口。再出来时,衣服和鞋子已经准备好了。
是外面裁衣铺里的寻常款式,不知道那人是怎么买来的。
叶娇想到,似乎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她起身穿衣,洗干净的头发擦到半干,便推门出去。
叶娇放心不下姐姐,要早点回去。
那人正站在院内,有个身穿衙役服饰的男人同他说着话。
叶娇的心提起来。
听到动静,他转过身,不久前安静的眼眸中,有沉沉的凉色。
“怎么了?”叶娇问。
“你姐姐不太好。”李策回答。
京兆府的人去得快,抓住钱友恭,找到了严从效的尸体,但叶柔的腹部受到撞击,渐有血崩之势。
叶娇赶去钱宅时,钱家老夫人正盯着大夫用药。
“是不是要烧艾?快抓药!务必保住孩子。”
叶娇闯进去,握住叶柔的手。
屋内弥漫血腥之气,叶柔冷汗淋漓唇角惨白,微睁的眼睛看到叶娇,顿时哭起来。
“娇娇,娇娇,你……”
“我没事。”叶娇说着起身,捉住大夫的衣领。
“救我姐姐。”她沉声道,“孩子不重要,我姐姐的命要紧。”
“什么孩子不重要?你怎么说话的?”钱老夫人哭起来,“我儿被抓走生死未卜,我这孙儿若是出什么事,可叫我怎么活啊。”
病床上的叶柔悲鸣出声,她的手按在肚子上,表情痛苦挣扎。
叶娇站在屋内冷笑。
“钱夫人,”她厉声道,“你可想明白了,我姐姐不是产期,如今怀胎不足三月。不保她,难道这胎儿能自己长大降生吗?”
慌张的大夫连忙附和:“正是这个理啊,还是要保住大人,娘子只要身体康健,以后有的是机会诞下麟儿。”
“我不管!我不管!”钱老夫人情绪崩溃,“钱家不容外人作主。”
屋门在此时被人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