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拒绝了林靖轩,再待在人家车上就不礼貌了。
“我回报社取车吧。”她的车子还停在报社。
“好。”
还没等林靖轩说出送她回报社的话,沈舒已经拦下了一辆黄包车。
他们,终究只能算是同事吧。
黄包车车夫将毛巾甩在了脑后,问了去向之后开始跑起来。
路上,恰好碰上了雷通文。
雷既明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个和秦宴相貌相差无几的人,将其收回养子联姻沈家。
雷通文身子半斜,用手指了指沈舒的方向,黄包车车夫立马会意,低头猛冲,冲撞到了沈舒坐的黄包车后面。
前面的黄包车车夫昨夜只睡了两个小时,如今被那么一撞,摔在了地上,把手戳中了下腰的位置。
“你怎么跑的?不看路啊?没看见前面有人吗,你是赶着去投胎?!”
沈舒在关键时刻扶住了扶手,才不至于和地面接触。
“对不起,是我莽撞了。”
后面的黄包车车夫赶紧道歉。
雷通文走下了黄包车,看见沈舒之后,诧异道:“沈……小姐,没想到能够在这里遇见你。”
沈舒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举止优雅地走出黄包车。
“雷少爷,真是好巧,瞧雷少爷这一身干净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雷少爷故意撞上。”沈舒说话不免多了一丝刻薄的味道。
雷通文将拐杖头对准了沈舒的方向,拿出一块眼镜布擦了擦叆叇,微微带有一丝歉意道:“沈小姐可是冤枉我了,这车夫不长眼,沈小姐怎么也能够胡闹起来。”
沈舒不愿跟这头披着羊皮的狼拉扯下去,淡淡说道:“雷少爷,还请自重。”
“沈舒,你说说,我都跟你道歉了。”
“沈舒”二字一出来,像是打开了群众的任督二脉一般。
黄包车车夫质问:“你就是那个和日本人合作的沈舒?”
“我没有!”
澄清在失去了理智的人民群众眼里就是一种掩饰。
沈舒见势不对,撒腿就跑,免得出师未捷身先死。
“大家看看,她就是沈舒!快来人啊,打死这个卖国贼!”
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喊了出来。
雷通文一副无辜的样子,用拐杖敲击了一下地面,发出悠长病态的声音:“啊,真是抱歉了呢,沈会长。”
这一幕似曾相识,她恍惚间回到了在南城之时。
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呐。
时过境迁,秦宴也已经作归黄土了。
一只大手将她拉入了门中,沈舒下意识反扼住他的手腕,对上那一双虎魄时,心神不由自主跟着他入了一处民居。
她伸出右手,轻轻抚上了他的脸,怔怔问道:“是你吗?”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