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地里的水灌够了再说。”
“那好吧。”
“你一个人在打水?”
“嗯,这两天我男人就回来了。”正说着,隋玉听到有人喊她,她回头,是赵西平回来了。
“他已经回来了。”隋玉松口气。
赵西平扛着锹过来,说:“不挑水了,我来挖沟引水。”
“那要挖好长的沟啊。”隋玉往地头看。
赵西平指了下正在挖沟的人,说:“就顺着这个沟挖,我先帮他们挖,挖到他家地头了,我继续往东挖。”
说着,他从骆驼背上取下桶,桶里的水倒掉,说:“你牵骆驼先回去,我带回来的东西还在院子里扔着,你回去收拾收拾。”
“好。”
隋玉如释重负地带着骆驼走了。
现在挖沟的地方都是往年挖的沟被枯枝败叶填埋了,沿着老沟挖,不算费力,赵西平拄着锹跳下去,扒拉几下就下锹。
“那是你媳妇?”有人过来问。
赵西平点头。
“她不懂种地。”那人语气肯定,不然也不会不知道挖沟灌溉的事。
赵西平笑了下,说:“是不懂,过了今年,她懂的又多点了。”
隋玉回去先给骆驼喂食,院子里放着两个坛子,她走过去看一眼,是酸菜坛子,前年从老家带回来的酸菜水在她的反复使用下已经不够味了。
“良哥儿,你进屋抓把钱,去猪肉摊看看还有没有猪血卖,没有猪血就买块儿豆腐。”隋玉说。
“好。”隋良大步跑进去。
又大步跑出去。
“拿碗。”隋玉提醒,“装一兜黄豆带去,用黄豆换豆腐。”
隋良又大步拐进来。
隋玉去烧火煮饭,大米和黍米淘洗干净下锅,灶里烧上火,她去柴房取只风干的田鼠泡水里。
米饭蒸熟,隋良端一碗豆腐回来了,隋玉让他烧火,她将田鼠肉洗干净,剁成小块儿下锅炒,煸出香味了下豆腐,豆腐两面煎黄再添两碗水炖煮,最后加盐加酸菜。
饭菜做好,隋玉跟隋良先吃,两人吃饱了去地里给赵西平送饭。
水沟已经挖的有两丈长了,赵西平浑身灰扑扑的,他不讲究地拍拍手上的灰,接过饭菜直接蹲在沟边吃。
“往年干旱都是挖沟引水灌溉?”隋玉问,“我打水的时候,也有好些人在用骆驼或是骡子背水。”
“有的地方地势高,水引不上去,只能用牲畜背水或是人挑水。”赵西平吃噎了,他喝口米汤顺顺食,继续说:“去年种高粱的那两块儿地就只能用牲畜背水。”
“我不跟你说话了,先吃饭。”隋玉往远处走。
下午的时候,她跟隋良又牵骆驼来背水,主要浇地势高的两块儿地。
水沟挖了一天半,第二天晚上沟里就有水了,河里的水往地里涌,赵西平跟隋玉隋良都下地挖沟,引着水往地里流。
赵西平去年因为伤势没能赶在落雪前犁地,今年地里的土壤格外硬实,麦茬子、豆根、黍子根都还杵在地里。他在地里转一圈,转头去官府借耕牛,趁着地里有水,想趁机把地犁一遍。
犁地用不上隋玉,她又从田地间回归到家里,除了操持一天三顿饭,还要打理菜地,放骆驼和猪是隋良的活计。
“隋玉,有人找你。”腊梅嫂子领个侍卫过来,她指着菜园里的人说:“这就是赵夫长他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