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二人相斗了那么多年,再见面肯定要斗个你死我活,与其他们亲自动手,倒不如让她们拼个鱼死网破,反正她们都有份害杳杳,谁也不比谁干净。
他们虽然知道真相,但得知真相的方式太过匪夷所思,根本没办法说出来,不如索性躲在暗处,韬光养晦,早晚都会有报仇的一天。
苏明迁和沈昔月闻言眼睛亮了亮,立马着手去办。
苏明迁身体不便,于是亲手写了封状纸,让苏昶带去衙门状告。
苏昶也没闲着,他思量一番后,暗中派人在府里清查,那些刺客能那么精准的找到杳杳,极有可能是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说不定内应就在苏府当中。
如果苏府里有这样的毒瘤,就一定要揪出来。
苏府风声鹤唳,杳杳对这一切却浑然不知。
她醒来后发现爹爹还在沉睡着,裴元卿已经搬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她彻底退了烧,恹恹的趴在枕头上,看向躺在旁边的苏明迁。
苏明迁这几天想起了不少过往的记忆,思绪太过混乱,脑后的伤口也一阵阵的泛着疼,大多数时候都在沉沉睡着。
杳杳看了看爹爹,想起爹爹被打晕的那一幕,伸手抱住了他,软乎乎的脸蛋贴过去,轻轻蹭了蹭爹爹的脸颊。
跟爹爹贴贴!
看在爹爹受伤的份上,她以后就不在爹爹脸上乱画乱涂了!
杳杳心里惦记着受伤的裴元卿,跟爹爹贴了会儿,给爹爹盖了盖被子,从暖炕上爬下去,颠颠跑出去看望裴元卿。
她的脚步声走远后,苏明迁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小丫头离开的方向,心花怒放的摸了摸脸颊,觉得受再重的伤都值了!
谁说他的小棉袄漏风明明又暖又贴心!
苏明迁心口的那团郁气稍稍散了些,只要女儿还好好的活着,一切就还有希望。
裴元卿靠在床边看书,穿着一身白色里衣,头发随意披散着垂在身后,一只胳膊绑着白布,眼眸微垂,握着书册的手指骨节分明,只是手背上有许多蹭伤,有些已经结痂了,红肿还没有消下去。
杳杳爬到床上,挨挨蹭蹭的坐过去,软乎乎问:“哥哥,你没事吧”
裴元卿看了一眼她轻蹙着的眉心,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故意逗她,“有事啊……谁说我没事”
“啊”杳杳顿时急了起来,哭唧唧问:“你还有哪里受伤了”
裴元卿伸手在她泛红眼皮上按了一下,“不许哭。”
杳杳吸了下鼻子,眨了眨湿漉漉的睫毛,听话的忍着眼泪。
裴元卿看着她黑白分明的杏眼,心底泛软,声音不自觉柔和起来,“我有事是因为有个小姑娘逃跑的时候一直让我自己先跑,我很伤心,下次不许再这样了,知道吗”
杳杳不回答他的问题,扭过头去,哼哼唧唧,“你吓到我了。”
裴元卿看着她倔强的眉眼,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推,她就像个不倒翁一样倒在了旁边的床铺上。
“生气了”裴元卿问。
杳杳囫囵坐起来,“杳杳才不生气呢,杳杳是好孩子,不像哥哥那么小气。”
裴元卿哑然失笑,想起她在梦中的样子,心底却忍不住发酸。
大家虽然都默契的没有提及那个梦,仿佛害怕说出来梦境就会成真一样,但他们心里都清楚,他们梦里看到的情形很有可能都是真的,那是原本命运既定的轨迹,只是不知道从哪一步开始出现了转机,接下来的一步步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们绝不会让梦境里的事情再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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