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轻勾起她的脸,凤眸含笑,“你以为爷想做什么?还是你想爷对你做什么?”
她羞愤地咬唇。
“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能对一个太监有非分之想呢。”他笑。
灯火里,他的笑不带半点嘲弄,没有半点邪气,只是纯粹的笑。
不由得,她迷了眼。
这,是那个让人谈之色变的九千岁吗?
“宽衣!”他松手,不悦的声音响起。
果然,她看错了。九千岁还是那个恶劣的九千岁。
知他不是那个意思,风挽裳松了口气,很是难为情地上前为他宽衣。
她手上的伤已好得差不多,那个烙印,他下手在掌肉最厚的地方,不包扎指关节的话,五指还能用,只要动作别太大。
屋内很安静。
顾玦看着身前的女子低着头替他解开腰带,方一觉醒来的她,如瀑的秀发随意披散,就连身上的衣裳也是临时披上的,向来恬淡的脸在此刻看来有股慵懒的美。
手,似是受了召唤,情不自禁地抬起,穿过她的发,丝滑柔顺,一如上等绸缎。
风挽裳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吓得抬头,再一次望进他狭长黑亮的凤眸里。
这一次,两人的目光好像胶着在一起,再也移不开。
穿插在她发上的手没有停止,一下,一下的让秀发从他指间滑过,撩人心怀。
空气仿佛变得稀薄,风挽裳怔怔地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你今夜就住这儿吧
“爷,如意跑了!”
外面突然响起声音,也惊醒了两人。
风挽裳吓得倒退一大步,脸抑制不住地红,她别开脸不敢看他。
顾玦脸色阴沉,边系回腰带边大步离开。
走出门外的时候,冷厉地扫了眼门外候着的霍靖。
霍靖心虚地低下头。
听到脚步声远去,风挽裳长长松了口气,脸蛋还在发烫,似乎还感觉得到他靠近的气息。
蓦地,茶几碰撞,她抬头,就看到被遗落在桌上的小雪球,秀眉微微皱起。
主子都走了,它不是该跟上吗?
她上前摸它的头,“你为何不跟你主子一块儿走?”
小狐瞅了瞅她,忽然跳进她怀里。
风挽裳心悦,抱着它坐下,低头笑问,“我都尚未知晓你叫什么名字呢?”
可惜,它不会回答她。
“你原以为狐狸都该是庞大吓人的,从未想过有你这么娇小的,好可爱,就叫你小雪球可好?”
“吱吱……”小雪球吱吱几声,窝在她怀里。
“那你今夜就住这儿吧,明儿个会有人来把你带走的。”风挽裳把它放回桌上。
熄灯的时候,她看着屋里的暖炉发怔。
今夜,他宣布睡这里,屋里添的暖炉在这个寒冬都不会再撤,因为恐他随时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