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阿姨说昨晚炖了点甲鱼汤。要么给他们下点甲鱼汤小馄饨?
冯镜衡听着就黏糊,一大早就吃这么杀生的东西,怪倒胃口的。解阿姨絮叨,你侄子侄女爱吃呢!
等冯镜衡上楼洗了澡,一身舒坦再下楼的时候,家里老的小的就放马般地泱出来了。
虞小年在边上给家家扎辫子,弄不起孙女要的那个式样,干脆给她梳了个大马尾,勒得伊家喊头皮疼。要奶奶拆了,她就这样散着,等妈妈过来吧。
虞小年有点酸,牢骚着说,养这么多孩子干什么。
另一边,伊宁一大早就出去踢球,把个足球踢到老远去,喊冯钊明去给他拿回来。
爷孙俩球没拿回来,倒是伊宁调皮,把个擦炮擦了扔进观赏鱼塘里,炸得那观赏的钢化玻璃生生闷出个裂缝来。
冯钊明球也不去捡了,把孙子提溜回来,说谁爱要要去吧。这种捣蛋鬼,一分钟看不住就要犯事。
杭天过来替冯董看孙子,顺便揶揄冯董,“要不说学前教育的钱好挣的,因为看孩子属实不是个轻松活,头疼脑涨,还不能打不能骂。”
冯钊明叫保姆打电话,“谁家的谁弄走吧。吵得我一晚上没睡得成。”
虞小年怪丈夫,“你倒是会拣现成便宜。睡得比谁都死,孩子夜里跑丢一百个你都不晓得,这会儿怨起来了。”
冯钊明冲妻子声明,“你大半夜跟个菩萨似地往那一坐,看着他们,我不知道?”
伊家重新披头散发、赤着脚地就跑来小叔这边,童言无忌得很,“小叔,你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呀?”
冯镜衡对事不对人。尤其是两个孩子,他依旧很宠爱他的两个侄儿,“一大早的,听你们吵吵,头疼!”
“小叔,我已经能骑那个小马好几圈了呢。”
“嗯,了不起。”
伊宁也跑过来,告状小叔,姐姐的马,不给他骑。也怪小叔不公平,“为什么姐姐有,我没有。”
冯镜衡头疼得更厉害了,“等你上到中班吧。”
伊宁着急,“中班在哪里呀?”
小叔哈哈大笑,伊家喊弟弟笨,“你今年上的是小班,明年上中班呀。”
伊宁刚在外面跑的拖鞋,鞋底上全是草泥,就这样爬到了小叔身上,和小叔商量,“那我今年就上中班好不好?”
冯镜衡把栗清圆骂他的口头禅学回来骂他的侄儿了,“神经病啊,我们这一大家子,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急性子呢!”
虞小年怪老二口无遮拦,“孩子面前,你的这张嘴,注意点。”
解阿姨那头把早餐准备好了,喊他们吃早饭,接着小年的话,和煦道:“将来镜衡的孩子,叫个伊什么好呢?”
冯镜衡就事论事的态度,冷冷淡淡,“谁说一定伊什么的。谁规定的!”
话音落,包括虞小年都不作声地瞥一眼冯钊明。毕竟伊这个排行,是老头定的。眼下,老二是归了家,到目前为止,爷俩一句话没说过。
早饭桌上,中式西式的都有。孩子们吃那黏人嘴巴的甲鱼汤小馄饨,冯钊明吃的清粥小菜,冯镜衡是三明治与热美式。
没多久,朱青的车子到了。
她进来的时候,一眼看到了久没碰上的老二。
作势问候了声,“你身体好点了?”
冯镜衡舀一口伊宁碗里的汤喝,当真嘴巴要黏住了。面上淡淡应承大嫂,“嗯,没什么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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