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僵直地有些诡异,忽而不远处竟传来一阵冰冷的声音,“竟在街上遇见韩娘子,真是难得。”
韩芷柔听罢,不耐烦地转过脸去,脸上的阴郁忽而消散,竟是换了一副温柔如水的笑颜,“五皇子殿下,您怎么会在这里?”
亓官凌骑在骏马之上,却是一脸冷淡,“街道太乱,韩娘子还是早些回去便好。”
韩芷柔却笑了起来,面上还起了一丝红晕,“我也只是好奇才来瞧瞧的,却在街上看到了慕容家的二娘,想来打个招呼罢了。”
“哦?车里的是慕容二娘?”亓官凌朝着马车里一看。
明知故问,慕容玉楼暗自冷笑一声,而面上却还是那般天真,“身处街道不方便行礼,见过五皇子殿下。”
亓官凌朝她微微颔,“既然如此,我派人送你们回去吧。”
“殿下日理万机,小女又岂能劳烦殿下相送,小女还是等街道疏通了,自己回去吧。”慕容玉楼浅声道,她的声音像一块冷玉,冷冷得打在人的心上。
亓官凌却道,“本王难得护花,还请慕容娘子给在下一个机会。”随即他微微起力,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一屁股坐到了慕容玉楼的马车前,开始赶起了车。
马车前行,路上之人竟都开始避让,金吾卫已经将路面肃清,如今他们可谓是畅通无阻。
才走出百步,亓官凌便将马车停了下来,他复又坐到了马背上,朝那窗口道,“前方无阻,慕容娘子可放心前行。”
慕容玉楼躲在马车内,语意十分凉,“多谢五皇子殿下。”
过了半晌,马车并未动,而她又未曾听到亓官凌的声音,她觉得有些奇怪,连忙撩开窗帘,却对上了亓官凌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她轻轻一笑,“五皇子殿下似乎十分憔悴?”
亓官凌嘴角闪过一抹笑意,“只是手下失了几个得力之人罢了。”
“殿下节哀。”慕容玉楼淡淡道。
“我的意思,你明白!”亓官凌一把将窗帘撩了出来,这使得他可以看清慕容玉楼整张脸。“来帮我,我可以给你侧妃之位!”
“侧妃?”慕容玉楼浅笑一声,“殿下以为我对那区区侧妃之位很感兴趣?”
“正妃吗?”亓官凌抿了一下嘴,“好!等尘埃落定,我就将她休了,封你为正妃!”
慕容玉楼轻笑,“殿下的不择手段,还真叫人汗颜。”
亓官凌冷声,“咱们是一类人,慕容娘子又何必装得如此清高?”
看来亓官凌是被逼急了,不然他如今才不会病急乱投医,慕容玉楼却似乎有些无动于衷,“是吗?咱们真的是一类人吗?”慕容玉楼反问他,仿佛在反问着自己。
慕容玉楼的这种笑亓官凌是没有见过的,不知觉中他竟似乎有些深陷其中,突然间他意识到了危险,随即他额间青筋暴起,一拳打在了车壁上,“慕容玉楼,我给你的耐性可是有限的!若是你执意如此,那便别怪我!”
随即他便扬土而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慕容玉楼眯起了眼睛,有那么一瞬,慕容玉楼感到了他眼中的一股杀气,亓官凌是对她起了杀心了。
“娘子……”在车里的翠玉言语有些抖,饶是她再冷静也是被方才那一幕吓住了。
慕容玉楼朝她微笑一声,“你瞧,人世本就是如此。”
翠玉止住方才的恐惧,随即轻声问道,“婢子从未见过五皇子殿下会有这般的一面,娘子,您说,五皇子殿下会对您怎么样?”
慕容玉楼将帘子轻轻放下,随即轻声道,“他如今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回到府中,整个府内都仿佛少了生气一般,极目所见的奴仆们都白着脸低着头,仿佛是糟了霜打一般,丝毫都提不起精神来。
翠玉见状便在慕容玉楼耳边解释道,“二郎失踪,近日老郡君吃不好睡不好,都过了几日了人都还未寻到,老郡君怕是生气了。”
话音才落,慕容玉楼便碰到了桑氏身边的于嬷嬷,却见她一脸愁容得朝大门而去。
慕容玉楼叫住了她,“于嬷嬷,不知是生了何事?”
于嬷嬷一见慕容玉楼,心中大喜,连忙道,“二娘,老郡君方才气闷,晕过去了!”
“什么?”慕容玉楼忽而紧张了起来,眼下两国和亲在即,桑氏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她的婚事可要任由余氏摆弄了,桑氏,绝对不能有事!
慕容玉楼接着道,“于嬷嬷,你莫要慌张,且先请了医者来瞧瞧,祖母那里,我去照看。”
“诺。”于嬷嬷得了令,仿佛一下子寻到了主心骨,就连精气神也仿佛回来了一般,一头冲向大门外。
慕容玉楼来到阳馨苑,却见樊姬正端坐在屋内,慕容玉楼上前行礼,“玉楼见过樊姨。”这位慕容德伯的樊良人,一向都是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就连向桑氏请安也是一大早来了之后便回去的,慕容玉楼可甚少见她在这个时间段出来走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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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姬连忙起身,朝她笑笑,“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理应来宽慰些许,没曾想才来,老郡君便倒下了。”
“许是忧思过度了,樊姨怕是累了吧,这里就由玉楼照料好了。”慕容玉楼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同,于是便打算套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