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跟段京淮动不动就斗嘴吵架,时屿性子傲,基本都是段京淮先服软道歉,如果冷战时间久了,段京淮又忍不住不管时屿,就会让他这些朋友来传话,或者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送来,霍沉舟就是朋友之一。
念及至此,他突然又想起昨天谢家豪在包厢说他“管天管地”,有些不满地鼓了鼓腮。
到底是谁在管天管地啊,他明明连他穿什么衣服都要指手画脚……
时屿盯着眼前的灌汤包,恶狠狠地咬下去。
苏绒看时屿陷入回忆,伸了伸脖子,见缝插针道:“他是不是真的…那么直?”
时屿被拉回神,咀嚼动作放慢,思索片刻后轻轻摇头说:“不清楚。”
霍沉舟人冷,话不多,家世不错,除了跟段京淮打过几次群架之外,倒是没听说干过多少出格的事。
苏绒又是一声长叹,生无可恋地趴在餐桌上,头埋进臂弯里。
片刻,他又悄悄睁开眼,偷偷瞄向时屿,唇瓣微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时屿淡道:“说。”
他笑嘻嘻地凑过来:“时屿哥,你跟那个段京淮,怎么回事?”
时屿想也没想:“不认识。”
“可他不也是你们省一中的吗?”
“不熟。”
“可是他昨天还搂了你腰。”
“那是意外。”
“但是——”
时屿一脸漠然地举起叉子——
苏绒:“……”
他把头缩了回去,一脸乖巧:“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他这个人太招蜂引蝶,谈感情的话玩玩还行,别把自己搭进去………”他停顿片刻,又瞪着眼睛连忙摆手道,“玩玩也算了,他这种玩咖,时屿哥你玩不过他的。”
时屿越听越不对劲,皱眉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他谈感情了?”
“昨天啊,”他认真道,“昨晚你俩不是在卫生间外面接吻了吗。”
“你嘴都被咬破了。”
时屿:“………………………………”
冷静,他还是个孩子,没必要跟他计较。
时屿浅浅调整了一下呼吸。
只见他坦然自若地将指尖的叉子转了个圈,用掌心攥住,伸到苏绒面前,然后重重地,插到他盘子里那只灌汤包上,一字一句道:“你喝太多,看错了。”
苏绒视线凝住面前那个“血流成河”的灌汤包,又缓缓上移落到时屿阴森森的面容,心有余悸地吞咽了几下,结结巴巴道:“知…知道了。”
收拾完碗筷回到房间,时屿松了口气。
他翻来覆去地咀嚼苏绒说的那几句话,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似的,一种无力与窒息感在心口来回冲荡。
他能跟段京淮玩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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