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子寒这个人做事向来谨慎,一点点可能会有损自己声誉的事情都绝对不会去做。
想来想去得不出一个好结论,成子寒自己也变得烦躁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只见他脚踩着油门,心一横黑色的奥迪就往自己住的公寓的方向开了去。
如果不是昨晚上刚好有个急诊,成子寒也不会连夜赶去那个岛,那样的话他今早就不会恰好路过滨海大道遇见在那里拦车的宁美丽,也许他这一辈子都不会认识宁美丽,两个人之间也就不会有过多的交集。
但是缘分这个东西,有时候很可怕、很邪门。
你以为一辈子不会有交集的人偏偏在某一个时间遇到了,从此以后纠缠不休,你以为一定会在一起的两个人偏偏走到了岔路口,从此分道扬镳再不相见。
将宁美丽抱进自己的卧室里,平放在灰色的埃及棉床单上。成子寒作为唯一的大夫,亲自给她打了退烧针,输了液,现在她的身体终于恢复了正常温度。
成子寒守在床边,他此时的神色很淡定,但是眼神却很复杂。
既然她已经没事了,他该用冷水直接将她泼醒吗,还是说……绅士的等她自己醒过来?
犹豫了片刻,他选择了后者。
一个人静静的退出了卧室并且关上了门,成子寒给医院的助手打了个电话。
“喂,小李吗?我是子寒,临时有点事儿请半天假,院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拿着手机叮嘱完医院的事情,成子寒突然发现自己难得闲下来。
平日里他不是在手术台上,就是在医院里没日没夜的工作忙碌,经常是从早忙到晚都不得歇,今日突然摊上这样的事情,他不得不请半天假,等待宁美丽醒来,竟然发现自己突然闲下来了,反而没有事情可做。
起身到厨房烧水泡茶。
铁观音特有的兰花香慢慢的从透明的茶杯里逸了出来,成子寒坐在沙发上轻嘬了一口同时打开了电视。
现在的节目是不是多少都有点催眠的效果?
原本还能对着一个电影看下去,但是不知不觉之间眼皮却越来越重。昨晚下了一个长达十六个小时的手术,又连夜赶往小岛急诊,他已经连续两夜没合过眼,他也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闭上眼,就这么枕着自己的胳膊侧躺在真皮沙发里补眠,耳边的各种声响渐渐模糊。
等到成子寒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
猛然间想起屋内还有个不省人事的女人,他睡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她究竟怎么样了。
成子寒猛然间睡意全无,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身来稍显凌乱的就往卧室里面冲。
“你醒了……”
医生的直觉是敏锐的,才推开门的一条缝就发现有人坐在床沿不像是昏睡的样子。他原本是想简单的问候一下的,虽然陌生也是要有应当的礼貌。却不料脚下迈动一步,却再也没有办法迈动第二步。
正文、42没有义务帮她
挺直的站立在门边,成子寒脸上的表情僵在那里,不久连两条恰到好处的浓眉也不自觉地微微蹙起。
这女人——也太大胆了吧?!
任何正常的女人遇到这种事难道不是应该不知所措外加害怕的用被单裹着自己,一脸被陌生的地方吓到的警惕样儿吗?在这种情况下,她发出尖叫或者哭哭啼啼他都是可以理解的,却唯独理解不了这幅真实的场景。
只见宁美丽悠闲自在的坐在他的床沿,头发湿漉漉的显然是刚洗过澡,手上还用他的浴巾在认真的擦着。
她白皙的肌肤毫无顾忌的露在外面,一双修长的腿像是致命的诱惑,而她那副方才尽数展现在自己眼皮底下的娇躯此时正掩藏在男人刚好挂在浴室的白色衬衣下。即便是隔着距离还是能闻到从上面飘来的熟悉的洗衣米分的味道。
“哦,我借了你的浴室,希望你不要介意。”见到成子寒走进来,宁美丽只是抬了抬眼皮。
她的声音无比自然,自然到成子寒几乎认为自己产生了错觉,这个女人原本就应该是属于这里的,而他才是真正的客人。
“谁让你动我的东西的?”
忍了又忍,成子寒还是不快的脱口而出。但是他终究是个沉稳的人,虽然是指责却也说的淡淡的,不会让人听出太大的情绪。
“那你觉得呢?我应该脏兮兮的裸着身子坐在这等你进来?”宁美丽无辜的耸肩,捏起自己刚换下的那套红色蕾丝睡衣,仍进垃圾袋里:“我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能再穿了。”
一句话将成子寒噎的哑口无言,他不是不知道她之前有多狼狈,身上的那件薄薄的蕾丝根本不能蔽体。可就算如此,她也不能随便穿他的衣服吧?
可成子寒来不及指责,已经擦完头发的宁美丽随手就将手里的毛巾递给他,随后人影一晃往卧室外面飘去。
“我饿了,你有吃的没?”
好不容易逃出那个岛,消耗了她太多的体力跟精力,再加上高烧刚退,宁美丽只觉得此时胃里空的发慌,忍不住提出更多的要求。
她其实并不是真的胆大到在陌生人的房间里醒来却无动于衷,只是这个男人毕竟刚才搭救过自己,没有仍由她在路边自生自灭,想必也不是什么坏人,再加上他在车上的时候,给她看过名片,他是个医生,这才能让她放心的在这里死皮赖脸。
宁美丽本来没有那么放肆的,但是当她醒来的时候成子寒却在睡觉,他那副疲倦却安详的样子令她实在不忍心打搅他,也就由着自己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