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琼斯不置可否的对于真笑笑,然后说:“能不能占用一下您的时间?我的当事人想让我和您谈谈,事情的内容,我保证不会让你失去兴趣的。”
“当然。”于真点点头,她问雷,“去哪里谈?”
雷递给了她自己的一张名片,然后扶了一下眼镜说:“去我的办公室吧,你可以从名片上看,距离这里并不远。”
于真拿着名片瞧了瞧,上面的职称第一行是雷的事务所的名字以及他的头衔,第二行是他的学历,于真不自觉的念了出来:“爱丁堡大学法律博士……”
雷听见这个,突然转身,然后挤出一个笑容,努力带着一点玩笑的口吻解释说:“于小姐,请不要质疑我的学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学校也是罗素集团之一,为什么到了南边,伦敦之后总是受到质疑”
“哦哦,当然不会…”这个学历还会受到质疑?怎么会呢?于真听起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雷的办公室在一栋很高的大楼的里面,但是电梯仍旧是仿19世纪古典款式的,需要人手动的去合上电梯的门,但是电梯内却有一个有些大的屏幕,在播放广告或者一些企业的宣传片。在等待电梯爬升的期间,于真一直听着那个屏幕里面传来的“为了您的未来,尊重法律,按照程序正义进行判决……”
于真默默的想,这算是对的吧,程序正义,尊重法律,自己一开始就应该私立救济的想自己报复她们,而应该果断的交给法律——但是在宣传片最后的结尾,宣传片突然放出来一个小女孩,对着镜头说,她想要成为kasiawojcik那样的为爱尔兰橙色雨伞事件三人辩护的勇敢律师……”
啊,原来搞半天这个宣传片是kasia她们律师事务所的宣传片啊,真是倒胃口。于真直视着那个天真无邪,充满向往的小女孩,心里默默的说:“等你知道你口中的kasiawojcik在教堂里面对我干了什么,你绝对不会想成为她的……”
心里说完这句话之后,于真就转过头来问雷,这个电梯还有多久到,19世纪的装饰,不会速度也是19世纪的速度吧。
出了电梯,就是雷办公室豪华的接待处,雷询问于真是否需要茶和点心,于真对她扬了扬手里买的甜点说:“琼斯先生,我自己带得有,我们快一点进入正题吧。”
突然,她又想起kasia告诉自己的,自己身上的定位装置和声音记录功能,她有些担心的将这个告诉雷,但是雷表示他们可以去一件屏蔽了任何发信信号的房间谈话,不用担心。
进入房间之后,雷有些严肃的对于真开口:“不知道您清楚afrawallenste和她母亲的关系吗?”
“应该不怎么好吧…”想到afra在车上告诉自己她母亲还曾经侮辱性的骂她dyke,以及那个短暂的格拉斯哥佩斯利机场的见面,afra都没和她母亲说上两句话,于真给出了这个答案。
“对,的确是这样。”雷肯定了于真的想法,“不仅如此,wallenste小姐还拒绝履行赡养的义务,她拒绝对我的当事人进行一些基本的经济上,情感上的支持……”
经济上的支持?afra不是还曾经将她的私人飞机借给她母亲使用了吗,真的如此吗。于真有些迟疑的问:“那你们,准备起诉她?”
“很遗憾的是,我们迫于客观条件还不能够起诉她,起诉她会有损公司利益的,这并不好……”
于真越听越觉得困惑:“为什么?起诉afra损坏她公司的利益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呀,她如果犯了错就应该承担责任,她早就应该有这个觉悟的。”
“不是。”雷摸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头发,有点隐晦的看了一眼于真,“我的当事人也持有一些wallenste小姐公司的股份……”
哦……原来如此,“但是,wallenste夫人既然持有一定的股份,那还会经济困顿需要赡养吗?”
雷擦了擦汗,他觉得自己今天好像说话的方式不太对,应该不从这里开头的:“哎…我的当事人在中美洲有一些高昂的消费,产生了一些账单,希望能够让wallenste小姐进行支付。”
哦,这样的话,看起来就不是所谓“赡养义务”和“经济支持”了,这就是想要找子女要更多的钱呗,于真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无聊,她清了清嗓子,说:“她为什么不找她的丈夫?”
雷的身体微微后仰,他说:“不知道您是否关注了美国大选,今年有许多偏左的候选人出来,一些人的主张更是惊世骇俗……这对于共和党来说也并不是一个好的消息,所以许多候选人纷纷从深红颜色逐渐变浅……”
于真听得云里雾里,雷讲的东西好像是那个她退掉的那门政治课一样,她直截了当的说:“琼斯先生,你能直接的说吗?我可以明确的告诉您,我不是很…”于真停下来,想了一下,仔细的寻找一个词:“我并不是很满意afra的一些做法,我是有合作的想法,你能开门见山的说吗?”
雷拿出手帕擦了擦汗,他笑了一
下,终于说:“就是共和党对于lgbt这一块也没有那么的忌讳了,如您所见,wallenste先生一直是共和党主要候选人的重要捐赠人,他同时也是一位,嗯,深柜的男同志…但是既然共和党这一块放开了,他最近又跟一个法国的脱衣舞男在巴黎一起过得很潇洒,他觉得没有必要继续支付wallenste夫人较为高昂的账单了……”
哦……原来如此……afra的父亲不是以前还拿afra的信托基金威胁过她不要公开向她的女老师表白嘛,这真是一个神奇的家庭,深柜的犹太银行家父亲和他同床异梦的想要找女儿要更多钱的奢侈作风的太太,养育出了afra这样一个变态……于真在心里悄悄的吐槽着afra。
雷的身体向前倾,说:“我知道您是afra的…朋友,那种意义上的朋友,她很痴迷于您。她的那架宝贝的飞机她谁也不想给人坐,却三番五次的来接送您……但是您好像有些意义上的不是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我在想,您是否愿意与我们合作,我们有可能能够补足您生活中缺少的地方…”
于真谨慎的问雷:“你们想要我怎么做?”
雷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这个动作让于真想到了afra,她不自觉的皱眉。雷措辞了一下对她说:“我们希望您能够偷出一部分公司的文件,就是带军方的文件……wallenste小姐的一个子公司最近接了一笔五角大楼的订单,很春风得意,这批文件本来是应该有着很高的安保措施的。但是她却自己打印了出来带在自己的随身的公文包上……不得不说,这本身就做得非常不对,万一被泄露了呢?她几乎都没怎么用什么安保设施,所以以你目前跟她的关系想要拿到简直非常简单,你拿到之后再将这个交给我们……”
雷停顿了一下,狡黠的眨了下眼睛,说:“wallenste夫人会有一定的渠道和精力来指控她泄露国家机密的罪名的……”
于真听完之后觉得很困惑,她皱着眉问雷:“但是这样的话,afra的公司的名誉仍旧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啊…这不跟刚刚一样吗?”
“不。”雷断然的否决掉,说:“她们毕竟仍旧是母女,wallenste夫人不会真的公开指控wallenste小姐的……”
“哦,我懂了!你们想要敲诈她?”于真这才想了过来,她有些惊讶的喊出声来。
雷耸肩表示默认,他的压低了一些声音,带着一丝困惑,问于真:“那么,于小姐,您有什么困扰着你吗?”
于真迟疑了……她的确有很大的困扰,那就是afra一直以来对她的侵害和威胁,她希望能够将她绳之以法,但是如果她告诉了他们,wallenste夫人最大的目的就是想从afra这里要到钱,她可能反倒用自己的现成的“证据”让afra给她打钱,一旦afra真的愿意用钱来封wallenste夫人的口,那wallenste夫人以及面前这个雷琼斯,绝对不会站在自己一边的,甚至有可能帮着afra更加压制和束缚自己,让自己更听话的做afra的羔羊……
当然,自己也可以选择不告诉他们自己的真正困扰,而相反的选择,自己想要彻底离开afra,让自己隐姓埋名到另一个地方生活……好的,这一条的确非常非常的有诱惑力……
但是,但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自己就认输了吗?afra和kasia也没有受到相应的惩罚,她们仍旧好好的活着,当然,当然自己是可以先逃开再进行指控之类的……但是,但是,于真在心里轻声问自己,那个时候我真的还会有继续前进的动力吗?
我已经逃开了,逃离了伦敦,逃离了这个自己奋斗过得到的一切,自己的朋友,社会关系都在这里,自己都已经舍弃掉一切逃开,那个时候自己还真的会有继续奋斗,继续契而不舍做这种“屠龙之事”的勇气和想法吗?干脆就这样平平淡淡的继续安详的生活,例如白天画画,黄昏在海边游泳,晚上去城市的画廊里面看看最新的展览这种生活……那个时候,自己何必又牺牲掉自己那个时候得到的一切安详来跟她们打这一场官司呢?
于真想到这里,觉得很失望……
她感觉自己两条路都走不通,wallenste夫人只是想要钱,她也并不关心自己的死活,甚至可能拿到钱之后还助纣为虐……而自己逃开,就再也不想继续反抗了……
f……于真在心里轻轻的骂出了那个f开头的单词,怎么感觉什么都派不上用场呢?
雷琼斯见于真出神了好久,他试探性地叫于真:“于小姐,您怎么了吗?”
于真回过神来,她的口气难掩失望,她捂着脸,对雷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选,afra这个人太难了……”
雷表示理解和赞同的点点头,说:“是的,她的确很…我完全理解您的心情。”
于真将手从脸上放下,她满眼都是失望和忧虑的看着雷,问:“她有什么弱点吗?”
雷想了想,说:“如果您真的要说的话……她对,她对‘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