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玄卿斜倪他一眼,沉声道:“没用,阿晏最知道怎么让我的心凉。”
“夫君哪的话,我怎么舍得。”
被人抓到把柄的景晏自知理亏,变得乖巧的很。
景晏岔开话题道:“夫君,我给五哥的东西可差人送去了?”
“你交代的事情我怎敢怠慢,早安排好了。”
“那便好。”
顺嫔薨逝时,随着南诏使者将赵将军的亲笔信交给广元帝,赵家以前的所做作为也都被查出,绑架景晏的事情也是赵家做的,最终连累贤贵妃被褫夺封号,赵将军也惨死狱中。
五皇子景昼看到舅舅惨死狱中生出了癔症,只得搬到行宫养病。
而因为广元帝的梦境导致官员圈地的事情也在查赵将军、三皇子和国舅时被查了出来。
当时的太史局经办身亡,死后还被参奏贪污、造假,太史局由侍郎接管,最终宫殿也没有建在原定地点,而是建在东郊的朝阳郡。刑部尚书挪用公款买地之事也被揭发,接过第二日就发现他已经身亡,仵作说是被老鼠咬伤所致,国舅因地草菅人命而被流放。
“多人倒台,先下正是用人之际。”景晏意味深长道。
“尤其是禁军,三皇子在时,竟然可以调动禁军,这次的人选肯定要好好斟酌。”狼王似是明白自己的夫人意有所指。
“倒是四哥,当年为了救父皇被歹人砍伤,现在后背上还有一道疤呢。”
狼王眼神微变,说道:“这个可以让大臣上奏,但是阿晏,你怎知四皇子背上有疤?”
“啊?我们儿时一起嬉水时看到的……”
“儿时是何时?”
面对狼王的逼问,景晏只好小声说:“和亲前……”
他知道狼王背地里就是个不讲道理的大醋王,他再次岔开话题。
“夫君,我听说皇后要认二皇子为养子。”
贺玄卿将他拉入怀中,温热的大掌放在景晏胃部轻轻的揉着,生怕他一会儿再胃疼。
“皇后是被逼急了,你二哥就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
景晏靠在狼王的胸膛,懒懒道:“是啊,她母家获罪流放,她也只能再认个儿子先保住后位。”
“我想现在的皇帝老儿,你父皇应该很头疼吧。毕竟被寄予厚望的三皇子成了……”贺玄卿声音越来越小,他低下头,不怀好意将自己的的脸埋在景晏的颈窝,嗅着他身上的馨香,“毕竟,你三哥成了个太监,不能传宗接代了。自古以来哪有太监当皇帝,我家的毒妇可真狠。”
其实不光禁军之位空悬,就连太子之位恐怕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广元帝肯定正头疼。现在三皇子这副德行,四皇子身上又流着外族的血,自古以来也没有继承大统的先例,而五皇子母家获罪是小,他自己犯了癔症,就算没病,他心无城府,登上帝位恐怕也不长久,二皇子更不必说,现在只剩下景晏一人,可他又与草原蛮族通婚,怎能引狼入室。
景晏道:“夫君说的是,你家的毒妇哪有我识大体,你何时休了她,将我扶正啊?”
贺玄卿惩罚似的咬他颈上的嫩肉,低声说:“我可不敢,我怕他让我绝后。”
“你!”
景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贺玄卿吻住。
天气本就热,贺玄卿早就被蹭出了火,这几日夜里也热起来,顾虑这景晏最怕热,所以他们也没亲近,景晏更不肯贺玄卿抱着自己睡,这让狼王好生难受。
“阿晏,待会儿我叫人多送些冰来好不好?”
贺玄卿拉着景晏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探,虽说是老夫老妻,可被素了多日的景晏还是受不了这样的撩拨,他用最后一丝理智想叫停。
“唔……夫君,还有正事,正事没说……”
贺玄卿将自己的夫人大横抱起,看着脸颊上泛起红晕的人,他此刻只想让人说不出一句话。
“去床上和夫君慢慢说好不好?”
对峙
天气热起来,雷雨也随着多起来。
贺玄卿本想带着景晏去郊外跑马的,可谁承想外面却突然变天下起暴雨,雷电交加,让景晏的希望落空,二人只能在家对弈喝茶。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不似雷声,而是像什么地方坍塌的声响。景晏心中一惊,忙放下茶杯向外望去,他唤来追云让他去外面看看发生了什么。
贺玄卿道:“像是从宫中传出来的。”
景晏倚在门口,透过雨幕朝宫中的方向略略望了一眼,便和贺玄卿回了屋。
雨还未停,手下就打探出了缘由。
原来,皇后将二皇子养在名下以后,为了他的前途筹谋,就给他在工部谋了个差事,让他负责修缮贤德殿,本想让他略展拳脚,能让皇帝想起自己这个儿子,可却在这次大雨中,贤德殿遭了雷击后坍塌,想必还伤了不少人。
景晏说道:“贤德殿是供奉祖宗灵位的地方,现下不仅遭了雷劈,还弄出人命,恐怕二哥凶多吉少,这事要是传到外头,指不定还得怎么编排呢。”
贺玄卿追问道:“为什么不是皇后自身难保?”
“皇后做事向来不露痕迹,这次收二哥为养子,属实是病急乱投医。”
贺玄卿道:“阿晏此言差矣,为夫倒是听说,二皇子在本次修缮中克扣不少,想来都是孝敬皇后了也未可知。”
二皇子生在皇家一直自卑,他知道皇后利用自己,但他还是感激皇后,因为是皇后让他终于能被人看得起,所以克扣之事大概率也会是二皇子自己扛下。
景晏略略点头,说:“二哥倒真是真心对皇后存着感激,但皇后却……放着自己的儿子不疼,去疼个刚相认的?皇后恐怕又要失去一个儿子了,但也不亏,毕竟修缮贤德殿可不是小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