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指手画脚了?”高坐在龙椅上的男子冷声呵斥道。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噤声了。
“臣只是想起在沧州道时,偶然得了一副白玉棋盘。想来陛下素爱此物,放在臣那简直是暴殄天物。故而想回府取了再献给陛下,臣原就没什么可献上的宝物,这下倒是先在众位面前献丑了。”
好一个理由!
本欲给沈珩序定大不敬之罪,岂料一群欲为难他的臣子却自己跳出。
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听了沈珩序的辩解,坐在龙椅上的男人不由地无奈后摇了摇头。
这位皇兄反应之快,真令人咋舌。
“如此,众位爱卿可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方才还在添油加醋的几人眼下正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沈珩序瞧着那些个大臣,心中便已经可以联想到往后他们又会如何刁难自己了。
虽在远疆作战日子苦了些,但总好过整日面对这勾心斗角的朝堂。
“既然自知理亏,往后说话必要更加小心。若因为只言片语而丢了脑袋,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陛下圣明,臣等必然谨记陛下所言。”
“今日便先到这吧。”
“退朝!”
椒房殿内。
“今日是他班师回朝的日子,那些大臣可有为难他?”坐在妆台前的女人摆弄着髻上的瑞珠赤金寿字步摇。
“摄政王提了想先回府,便有些人在其中借题挥,不过还好,全都圆了回去。”
“爹爹是否也参与了其中?”
“是……不过老爷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般心急,定会旁生祸端!”女人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透着几分不悦。挂在窗边的鹦鹉也学着重复着女人的话。
“皇后娘娘,您不必担心。眼下晏云裳被远嫁北境已成定局,只要拉拢了摄政王,那娘娘的地位将会是永固的!上官一族的荣耀也是。”一旁的嬷嬷将原先的步摇取下,换了一支更显尊贵的金镶玉凤凰展翅步摇。
“可我不解,陛下为何还要还是让晏家的那个女人进了宫,是不是还对那个女人心怀愧疚?”
“娘娘,她左不过就是一个庶女,在这后宫掀不起什么风浪的。这眼下最要紧的莫过于娘娘您尽早为陛下诞下皇子。”
“可宫中已经有了两位皇子一位公主,这些年宜妃仗着自己膝下有一双儿女,骄纵蛮横,从来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温昭仪虽然只诞下了个公主,可陛下却还是欢喜得不得了。”
“本宫是最早嫁入王府的,可你瞧瞧,这么多年,我这肚子却没有一点动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贱人骑到我头上!你叫本宫如何能忍!”女人气急败坏下,拿起手中金镶珠翠耳坠狠狠的摔到铜镜上。
“哪怕是个公主,本宫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这些年陛下在外人面前还是宠我的,可私底下,却一直在冷落我。我如何才能再夺回盛宠!”
砰——
花房送花的小宫女恰好碰到皇后大雷霆的一幕。只因为皇后和平常安静贤惠完全不是一个人,这才让小宫女吓得失手把手里的花盆打碎。松散的泥土瞬间铺在屋内羊毛宫毯。
“奴婢知道错了!请皇后娘娘责罚。”
宫女连连磕了几个头。上官涟意的眉眼冷了几分,一旁的嬷嬷明白了她的意思。“滚下去,别碍了娘娘的眼。”
“是,奴婢多谢娘娘恩典。”宫女前脚刚走,女人又接着说。“嬷嬷,你知道的,本宫从不允许有人在背后嚼舌根子。”
“这是自然。”说着,嬷嬷打开妆匣拿出一对纯金宫灯耳坠小心翼翼的别到女人微软的耳垂上。
再正了正女人的冠,双手搭在女人的双肩。
微笑的看着镜中美艳四方的脸庞。
“娘娘,您放心,这自古以来,便只有嫡子才能继承大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