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受益,虽说现今藏香居收益锐减,但好歹也有得赚。
柳伯感慨道:“这也是靠着铺子在好地方,来往的人多,若偏些,怕是半年前就倒了。”
曦珠明白他的意思。
当初爹爹到京城开藏香居时,有姨母的帮忙,才找到这个好地段的铺子。若单靠自己,怎么也不能盘下,就连官府那边也要走好几遭。
这边正说话,那边蓉娘恰从菜市回来,手里提好些菜和几尾活鱼,柳伯的女儿帮拿。
蓉娘是心疼姑娘这些日子瘦了好些,这京城的口味和津州的差多了。
若在公府,自然是膳房做什么,她们就吃什么,也不敢挑剔。可现今既出来,便趁机做些津州菜式,算是满足口腹之欲,也好让姑娘补上肉来。
不过一个时辰,蓉娘和柳伯的妻子,就做了一桌七八菜出来。
适时天将黑,柳伯让伙计提早离去,闭了店门。
几人在后院的枇杷树下,点灯围桌吃饭。
曦珠吃着蒸鱼,与记忆中的味道逐渐相合。上辈子的后来,她曾试着做过,可怎么也做不出来这股味道。
这般想起,喉间便有些哽涩。
蓉娘见姑娘好一会不动筷,有些着急,姑娘可是最爱吃鱼的。
“可是做的不合意?”
曦珠笑着摇了摇头,道:“还和在津州时一样,好吃的。”
蓉娘却道:“我早去菜市,却怎么也找不到海鱼,只能买到鳊和鲈鱼。”
柳伯的妻子在旁道:“新鲜的海鱼运不到京城,即便用冰冻着船运来,口感也要差上许多。即是这样,也难买到。”
柳伯称是。
谈及这话,众人免不了说起家乡来。
曦珠听着,心下怆然。
自那夜做下决定,她就想待卫家的事稳妥后,便带他们一起回津州。
只是她不知这究竟要多久。
而今是神瑞二十三年,是最风平浪静的一年。距离后来的大祸,还有好些日子。
若到时实在避免不了,那她……也要另想办法。
等回到公府,已至戌时一刻。
天上星子密布,孤月在望。夜风徐来,将四月残花吹地远去。
曦珠经过那棵杏树时,没忍住朝破空苑的方向望去。
自那天在这处见过一面,她没再遇见卫陵。
曦珠也不知自己是如何想的,既想见他,又不想见他。
想见他,是因遗留的残念,让她想见他而已,并无多深的缘由;
至于不想见他,却是一见着少年时的他,就让她想起上辈子的他,心里终究难受。
这样想着,曦珠也不再求些什么。
收回目光,走去了春月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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