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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儿,到底怎么回事,公主不会被你打晕了还没醒吧?”
绕过乾呈殿拐角,段老爷子就迫不及待拉住了段亦,一脸严肃的追问。
“不知道。”
段亦皱着眉头略有迷茫。
不知结果,就只能暂时回镇扶司,但这一日也注定不能专注于公事,只能惶惶。
下午时分,段亦终于等来了从皇宫来的消息,只不过不是皇上的御召,而是来自公主西殿的内侍福如。
“公主召段亦段公子进宫,周公子今日可不必去了。”
福如轻轻抬手拦住还在叹长气撩衣袍准备出门的周止末。
“那……段兄可保重了。”
周止末手搭上段亦肩膀,语气沉重,充满了浓浓的担忧,如若忽略他眼中的幸灾乐祸,可还算是个称职的兄弟。段亦盯着周止末的脸看了会儿,也重重叹了口气,才跨出门随福如而去。
此次进宫,必没有好果子吃,这点段亦早就做好了打算,不管是公主昏睡刚醒,还是有其它打算,都不能算是好消息。
不过,昨日下手,也并未重到可以让人昏睡一整天,对此,段亦还是有信心的,至于其它,就只能进宫再作打算了。
“段公子,待会儿进宫以后,段公子还要冷静行事,万不可像昨日般鲁莽,福如祝公子好运了。”
西殿门外,福如稍躬着身子,凑近了段亦说了这么句话,明明是作提醒的善意,但在段亦听来,更像是公主提前给的下马威。
福如说完便走了,段亦则在门口站了会儿才抬步走进。
西殿较宫中其他殿来说,是最为特殊的存在,听闻宋皇后在世时,便住在此处,因皇后喜静,西殿进门便是一处带了桃林的院子,院子里桃树三三两两,偶有两三条青石路穿梭其中,正值桃花盛开时分,院子里纷纷扬扬落满了娇嫩的桃花瓣,青石路掩映其中,不明去向。
段亦一路走,一路隐隐观察,仿佛这葱葱桃花林中随时会斜穿出来一两个要人性命的刺客。
一路走,花瓣不停洒在段亦肩头,倒更像是争相来调戏他的。
也顾不得拂去她们,段亦只是一面走,一面不动声色的观察,一副锦衣卫的作风,与这氛围格格不入。
终于,在走了两三分钟后,段亦看到了侧卧在廊亭下的公主,这次她倒是着了件不大常见的黑衫,也是未做粉黛,乌高束,远远看去,竟有几分不甚相熟的英气。
“来了?九儿赐坐。”
公主并未抬头,但确是像早已知道他来了般示意脚边跪坐的粉衣女子。
“段公子请。”
粉衣女子站起身,对着段亦竟面带微笑作出请的姿势,这让段亦着实吓了一跳,以往进公主西殿,公主身边的奴才婢女可从不给段亦和周止末好脸色,仿佛他们是公主西殿莫大的仇人般。
既然赐了坐,段亦也没必要站着,便就顺着婢女指的方向,随手拉过一个精小木椅坐了下来。
“段公子,今日倒是没有带佩刀。”
公主慵懒抬头,瞥了一眼段亦腰间,便又低下了头把玩手中一枚落下来的桃花瓣。
“公主……昨日……是下官鲁莽,还……希望未伤及公主。”
“哦?如此说,段公子意识到自己错了?”
“下官鲁莽,以下犯上,还望公主责罚。”
段亦一撩衣摆,左膝着地,右手扶于右膝之上,头微低,一副标准的锦衣卫领罚姿态。
“以下犯上,不光你该罚,就连段家也该罚,段公子说是不是?”
公主声音沉沉,与往日比,倒像是换了个人般,话遂一出口,段亦便心里咯噔了一声。
“对公主大不敬,下官该死。”段亦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顿了一下继续道“还望公主不要牵连段府。”
“那我非要牵连呢?”
“……”